關於怯弱式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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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ziness.

那裡永遠模糊。存在不可能散去的霧,進入甚至會導致迷失。而狀態總是在兩個對反形容詞的臨界點上游移,沒有確切、清楚的立場。我們就在那裡搖擺不定,開口的語言裡沒有聲音,真正想說的都藏在最深的,距離地面最近,距離心和嘴巴最遠的,腳底最外層卻又最內層的皮肉裡。「踩著就不會被看見了。」那裡是彼此一輩子都不會誠實的地方。屬於自己,好像是真正屬於自己的秘密。有時候就真的以為它純然只是秘密,忘記其實朦朧本身的潛意識裡好似存在一種膽小的心態。

而偶然在生活裡一點也不特別的片刻,朦朧可能忽然開了一個洞口,天光映照,然後你就明白了裡頭曾經藏著什麼。「假使當初⋯」其實也用不著去討論假使當初、可能如果,諸如此類的。因為不可能,我們從來不可能擁有那份勇氣,藏在腳底下的那些,本質上就沒有誠實的機會。無論是一些情感、眼神,或者難以言喻、不可名狀的,正是因為朦朧又模糊,所以持續存在。仰賴霧,卻又想像倘若生命沒有霧。

有時候自以為足夠瞭解,可當意識到那片霧將恆久存在時,我們在最近的距離一角藏著最遠的陌生與不熟悉。就像喜歡海,卻一輩子不可能真正貼近它。更不用說擁有哪一部分的它。其面向多端,無從評判好壞。只知道如果沒有橫空生出勇氣,總是得親眼見證一些存在的消亡。這大抵是生命中最篤定的定律。可憐的是,連面對消亡,依然緊抱膽小的心態,盲目說服自己此時此刻的現實只是宿命。自欺或安慰式地接受現實,使其看不見可能未來,由此便真正失去擁有勇氣的機會。

不過就算明白這些,多數時候,我們依然習慣膽小。「仰賴霧,卻又想像倘若生命沒有霧。」多數時候一切都僅止於想像。


Haziness without cour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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