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913的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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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14

昨天掛上電話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三個小時半就這樣在現實生活底下的陰影跟重量下輕巧的滑過去。時間在我和她之間從來沒有以相對貼近標準的體積或者長度存在過,而在我心裡那是將時間的可能性、機會,甚至感受力延展到極致的例外體驗。只有與她才能夠如此的那種例外性。

每次講完電話都需要一大段時間靜置情緒盒子裡面的晃盪。可就算如此,每一次幾乎都還是會哭泣。但就算哭泣,那天晚上總會睡得特別好。不會做可怕的夢,不會看到傷心的人,不會持續墜落或下陷。每次講完電話都覺得生命裡有她,就再也不需要其他存在了。可以為了這段關係丟棄所有。包括自己。

昨夜前段的淚水只是無聲,可後來的哭泣再也收拾不住。聯想到電話中我們討論著的關係,還有這陣子的文章裏頭散發的,在面對關係總是帶有的那種失落感和絕望。凡是關於人的都不再溫柔,突然都極其銳利。我想到自己能遇見她的幸運,想到我對她的全然信任,卻同時想到這代表自己明明依然能夠相信,卻為什麼要像畏光的蚯蚓一樣閃躲人群,或像刺蝟一樣防衛關係。我的情緒和行為心碎地令自我失望。我用力的苛責退縮的態度,那種膽小而畏懼的情緒。明明有那麼多應該要被更珍惜。我有能力,卻始終躲藏。

忽然覺得自己對世界或者身邊的所有關係懷有龐大的愧疚和罪惡感。

當然,我永遠都理解這樣的比較或對自我的要求和期許是不合理的。我與她的關係經驗豈能被這樣拿來作為自我對待人群的標準?「他們都不能理解我們的關係。」同時,因為我和她是那麼緊密貼合,所以讓雙方在面對各自的情感關係時,都更為嚴苛,更容易作繭自縛。但無可否認這樣的我正是在不停地創造傷害。先傷別人的心,然後我再接受全部的傷心。膽怯就是因為恐懼傷害的形貌,可是膽怯也把我推得距離傷害更近。是不是始終都得正面迎擊,才能夠獲得全新的重生?

面對空無一人的房間,縮在被子裡哭到好幾個瞬間快要把心臟給泣出來了。「再試一次吧,好不好。」我顫抖地對自己說。明明在最核心最本質的那裏是如此全然的相信著,無論是世界,或者人類,甚至關係。去承認恐懼存在,不就是承認還能夠予愛嗎?這不就是我一直都想要的嗎?

儘管我和她是彼此生命裡最大的感謝,但不變的定理是擁有的同時,反面總在流失。情感關係的難度在我和她的生命裡不停拔高,好多時候甚至都覺得自己苛刻得容納不下任何一個她以外的人。不過就算如此,能夠再次拾起勇氣去觸碰,也是因為她的存在讓我希望也相信自己能再勇敢一點。「我對於未來的恐懼是龐大到快要遮蓋掉自己的那種。但是每一次想到那裏有你,我就還有勇氣再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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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世界存在那麼多不確定性,我們討論著的問題總是無解,但想到你,關於你的那些都堅實篤定,就已經擁有幸福最完整的樣貌了。每一次掛上電話,我都更加確定,你是我就算想丟棄自己,也會為了你留下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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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失去你眼中之於我的真,不要揚棄那些能純粹相信的力量,謹記這些重要的話語。」--2019/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