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偉大的事情」
迷霧繚繞,空氣中夾雜著會使人有些昏沉地氣息。遠處的天邊被厚重的雲層所遮蓋住,屬於夕陽的橘紅色餘火都被厚重的雲層所隔絕。
在我眼前的是波光粼粼的湖泊,在湖泊的對岸是深沉如墨般的草原,草原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但我卻完全沒有印象。
「那是誰?」
無論我再怎麼搜索腦海也沒有答案,就好像是被深埋在記憶深處的最角落的某個人,你對其有印象,卻始終回想不起的那一個人。
那一個人可以是任何人,父母、親屬、朋友,甚至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是的,那個人只不過是代表著你在死前最後回想起的那個人罷了。
在生與死的交界處,先你一步到達另一端的那一個人。
「是嗎?」
我輕笑,擅自理解出自己的答案,然後再對此深信不疑,我的人生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度過的嗎?
那我何必再去質疑自己所得出的答案呢?
去相信就是了吧?
我伸出右腳踩上眼前的水面,被我右腳接觸到的水面瞬間泛起陣陣漣漪。
接著我再伸出左腳踩上水面,完全地站在了水面上,豪不費力的。
一步、一步,我輕輕地踩著水面,朝「另一邊」毫不猶豫地漫步著,一點留戀都沒有。
就在我走到水面中央的同時,在那個人身旁不遠處的平交道警報燈開始交互閃爍紅燈。同時,映入我耳中的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響,並非是平交道的警報聲。
「唉,果然如此。」
當我再度睜開雙眼時,我輕鬆地按掉了床頭櫃上的鬧鈴聲響,在床上稍微紓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後,便很快地從床上起身了。
拉開窗簾讓清晨的光灑進房內後,我的雙眼很快便因為畏光而短暫畏縮了一會兒。
「還活著……呢!」
我輕輕皺起眉後,瞇起眼望向窗外還未醒的城市,輕語道。
我是個凡人,只不過是從小胸懷大志,最後認清自己能力的一界凡人罷了。
去到城市的隨便某個角落抓一個人詢問,他都有可能是我。
我的經歷平凡、努力平凡,我的一生從來沒有什麼大起伏。
「平凡的出生、平凡的生活、平凡的死去,一切都是如此平凡……如此……正常……對吧?」
我呢喃,用著誰也聽不見的自嘲語氣說道。
隨後輕笑,這可能是我一生中所能做的「最不平凡」的抵抗了。
即使我所謂的「平凡」是在地球上的某部分人為了生存而奮戰、戰爭,過著有一餐沒一餐,有一天沒一天的生活時,我可以安穩地活下去,並且沒有追求的「平凡」還能吃飽睡好,不用擔心隔天突然死掉。
或許某方面來說,我的「平凡」也算是「幸運」了吧?
在資源不均等的世界,我能夠幸運的站在相對分配算是「均等」的社會體系中,成為其中的一等,所帶來的「平凡」。
「平凡……個鬼呢?」
我輕嘆口氣,朝浴室走去,準備盥洗上班再去繼續面對「平凡」的職場生活了。
雖然我不過是個「平凡」人,永遠只會是整個體系中的一小顆螺絲,少了我也根本沒差的那一種。
但我真的很幸運,至少我是如此認為。
就算我會不斷地追尋死亡,我也仍然會「平凡」的活著。
畢竟只要活著,就已經算是一件偉大的事情了。
至少,在這個世界是如此,因為我的「平凡」從來都不是我應得的。
「今晚的夢,會是什麼樣子呢?」
我微微揚起嘴角,關上身後的門,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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