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時間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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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失去意義,連帶兩人的身理時鐘也感覺不到飢餓,疲勞也不常出現,起初天蔚會霸佔客廳裡的大床慢慢翻著那本老舊的日記本,卻一直找不到清雪所說的「答案」,茫然的她變得有大把的精力無處發洩;而船上的另一個人卻完全相反,奕先一樣不常感覺疲勞,可腦神經繃緊得像束腹的馬甲,他隨時都在移動,想待在一個能一直關注著眼前女子的地方,卻要小心翼翼避開視線,連餘光都不敢靠近,這讓他耗盡腦力。

直到一次,已經到了出神的地步,天蔚抬起頭伸懶腰時,看到一張雙眼發直嘴合不上嘴的藝術臉。

一股可可濃厚的香氣衝入鼻腔,出神的奕先才回過神,一杯裝滿可可的鋼杯舉在自己眼前,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拿著,可他忍不住沿著手指、手臂、肩膀慢慢看進天蔚的眼底,他想不起來有多久,有多麼希望自己的影子能出現在天蔚的眼裡,一秒也好。

天蔚讀不懂他的情感波動,把鋼杯向前一遞順勢坐到了奕先的身邊,後者的內心則在經歷颶風時刻,阿蔚主動給我可可要跟她說謝謝嗎?好開心,但她會想跟我對話嗎?還是我也要有什麼行動?阿蔚自己坐在我旁邊了,我可以更靠近嗎?快耗盡的腦力再次瘋狂運轉起來,握著可可的手心也蹭出薄汗,直到身側一股重量壓上,奕先的腦再當機前先休眠了,他看著天蔚靠在自己身上睡著了,臉龐就像夢裡那幅恬靜的畫,一種放鬆的情緒也染上奕先,傾著頭一同入眠。

之後天蔚在研究日記本時,看到探頭探腦的奕先,就會主動招手要他放心到自己身邊坐著,沒有交談沒有視線交錯,只是純粹的陪伴。

歲月沒有如梭,失去意義的時間靠著以往的經驗,從血液裡感覺到,即便牆上時鐘內磨黑的指針從沒動過。

在船上走動探索時,奕先找到收在木櫃裡的大毛毯,儘管陽光如煦但是窩在空無一物的床上也是不怎麼舒服,所以在床上他造了兩個相鄰的巢,一個天蔚的,一個自己的,再貪心地用另一條把兩個巢圈在一起,毛毯是樸素灰方格的款式卻讓巢多了點溫馨感,整個空間多了一種顏色。

天蔚第一次看見巢時,一絲驚訝從眼底閃過,隨即默默坐進巢中繼續翻動那本日記本,有時奕先也會傾靠過去一起看日記本的內容,但他們最常做的事是喝著可可放空盯著時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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