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那一天,我還是失去了XX(上篇)
11/20,本來是個充滿期待的一天。
國中的三個好友終於約到時間一起聚餐。
因為其中幾個朋友結婚,加上我在外地工作,實在很難湊在一起,好久之前就約好了。
前一天19號,剛從高鐵下車,肚子開始悶痛。
『難道是空腹太久了嗎?』我這麼想。
因為平常都是很準時的17:30-19:00之間吃晚餐,也沒有吃消夜的習慣,導致我的胃比一般人嬌弱一點。
『吃個湯麵應該就沒事了吧。』我自我安慰。
殊不知,肚子越來越痛,情急下,吞了幾口胃粉(保健食品)。
「該不會…」
我甩甩頭,否認著那萬一的猜測,揉著發疼的肚子。
抬頭,看到百貨公司擺著泰國零食的快閃攤位。
『對了,先去買明天要送朋友的禮物!』
我把自己的注意力從肚子上轉移走,仍說服著自己只是一時的胃酸過多。
胃粉沒有生效。
我坐在回高雄老家的捷運上,越來越痛苦。
種種的症狀就跟一年多前一樣。
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挑在這一天!
本來想要撐到小港,去熟悉的醫院急診,但時間已經來到8:30左右。
等到了小港,還要轉搭計程車…
掙扎了一陣子,還是下車先去大同醫院急診好了。
不,說不定都只是誤判,不一定是我猜的原因。
只要疼痛舒緩,明天還是可以赴約!
-------------------------------[大同醫院]------------------------------
我步履蹣跚地走進急診室,掛號櫃檯沒有人。
「喂喂,妳要幹嘛!」一個警衛把我趕了出去。
「掛號先在外面等!」他說,收走了我的健保卡。
這時我才想起,因為疫情的緣故,醫院的出入管理變得很敏感。
我坐在外面抱著肚子吹風,一台救護車停在門口,警衛招了招手。
「在叫我嗎?」我想著,緩步移動到警衛室前。
警衛室在急診入口前,溝通窗口裝置了透明的壓克力板,僅在底部開了半圓形的洞,警衛表情很臭。
「走開,不是叫你。」他說,拿了記錄板遞給身後的救護人員。
肚子已經很痛,玻璃般的小心臟再度受到精神爆擊。
過了一陣子,急診室終於騰出人手,幫我處理好掛號。
「哪裡不舒服?」看起來像是住院醫師的男子前來問候。
簡單做了觸診之後,做出了初步診斷。
「應該是膽囊發炎。」他說。
唯一的希望被震碎,但我早已猜到,所以表現得很鎮定。
「先抽血,確認發炎狀況。」他說。
診斷結束後,我被安排躺在病床上,隔壁阿嬤的哀號讓我精神緊張。
『膽囊發炎』
一年多前,也是肚子痛來急診,打止痛針之後,疼痛舒緩,以為已經沒問題,急診醫師卻一臉凝重要我住院。
那時候,膽結石塞住了肝膽間的管道,引發黃疸,肝指數飆高。
這個病可怕在它自己不正常就算了,還會拖別的重要器官下水。
我無神的看著醫院天花板,反省著自己到底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幾乎都是自己下廚的我還是想不到什麼,就算是因為前幾天,分兩餐吃了公司開會餐盒裡的小型炸豬排三明治跟馬鈴薯塔。
又不是連續吃了三天油炸物,怎麼這樣就…
『飲食不是主因,是因為妳的體質就是容易生石頭。』一年前的主治醫師說。
這麼注意了,還是控制不住嗎…
一聲鈴響,打斷了思緒,是男友(阿乾)打來的。
「狀況如何?」他問。
「膽囊發炎,要等血液報告,如果嚴重可能要住院。」我說。
男友沉默了一陣子。
「妳不應該回高雄的。」他說。
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還在山上,等等如何再跟我說。」他說。
(正在跟朋友在山上騎腳踏車的阿乾)
掛掉電話後,腦袋放空,只祈禱著可以不要住院。
如果真的要這樣貿然地住在一個陌生的醫院,也太崩潰了。
而且在高雄,要跟老家的親人講,要他們來照顧我嗎?
想到就頭皮發麻。
「妳男友怎麼沒有立刻趕來高雄,妳都躺在病床上了!」朋友A嫉惡如仇地說。
「他在新竹耶,而且他明天要打莫德納。」我緩頰說。
「疫苗延期打就好啦!」朋友A說。
對於朋友A的忿忿不平,我沒有太在意,這個要求有些過於任性。
「或許這是神明給的試煉吧。」我笑了自己神來一筆的浪漫念頭。
要是阿乾忽然出現在急診室的那個入口,我會怎麼想?
還是別鬧了吧,或許什麼事也沒有,何必這樣小題大作。
一年多前的我不也是…
可惡,又沒帶到手機充電的豆腐頭。
醫生走來,向我說明了血液報告。
「血液檢查顯示妳的發炎程度不高,開止痛藥給妳。如果還是很痛,就要再回來急診喔。」他說。
不用住院,對我來說是好消息。
「這次應該只是輕微發炎,休息一下應該就行了吧。」我想。
我拿著醫生開的藥,用LINE叫了計程車。
與一年多前不同的是,點滴的止痛藥並沒有減緩我肚子的疼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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