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右端的必然性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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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31

今日站在結界邊緣,眼前確實有向前的道路。確確實實地有。其實一直都知道它的存在。只是因為望見前頭有太多可能會摧毀掉自己的情緒發生,如是寧可相信前方是斷崖。不是能被准許止步,便是縱身墜底,更是篤定地相信那樣的乾脆絕對會比踏上充斥極具摧毀力的情緒之路途來得不痛苦。儘管死命採緊了腳底,快要鑽破地面的腳跟也煞不住來自右端的引力

然而,我曾經有過選擇。三年多前許諾自己,不要開口,禁止對視,更避免成為相互纏繞的細枝之一。此時此刻,擠壓心臟的疼痛像是不守信的代價。明明知道軟肋在哪,知道它多麼脆弱,卻仍然輸給緣分,或者連結的美好。這些快樂都像針,多麼幸福,就有多少恐懼。

因為相信文字在書寫的過程能夠生長出說服力,於是寫下許多歌頌右端光源的詞句。以為自己會成為信徒。以為這樣便不會再流淚。因為面對光,應當微笑。

卻因為加倍珍惜,那些話語、對視、行走的快樂都像膨脹一樣。成為長大的針,全部一起,刺破歌頌右端光源的文字形塑的保護層,然後直直扎進我的心臟。前方的路面是鋪滿的,連讓我想像或者欺騙自己眼前是斷崖的可能都沒有。冷血又決斷得連一點空間都沒留下。

我蹲在結界邊緣,望著那條線另一頭的路面。想著跨過去竟然是那麼容易。而明天到來,我就會在那裏了。毫不費力。可其實從來不想要呀。因為那裡有好多即將變得遙遠的人事物,而我從來都沒有準備好要面對。

對著右端光源吶喊,問它能不能為我做些什麼。它卻始終保持沉默,平緩溫和地繼續發著光。如果它有臉龐,大概在微笑。但我卻在它面前哭到喘不過氣。而在漫漶的眼淚裡,它始終微笑。

無法想像在軸上右端,將無法再和V一同探索這個疏離的城市,無法再每個禮拜和H在行走的步伐上一起縫上話語和情緒,更無法想像現在半年才能見兩次面的Z,在爾後的生活裡連那低頻率的會面都全然消失。心臟好痛。我恨不得它立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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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過去對自己的許諾就是朝右端呼喊的警告啊。怎麼不知道,怎麼沒聽出來呢。

這把生命最大的恐懼體現得好完整、好清晰。而每一次的清晰都是倒影,讓我知道就算往左端倒帶,一切都還是會照著曾經的走向朝右端進行。無不例外。這是對於宿命論的執著,更是證明自己將生命全部都傾倒在這些連結的容器中的毅然決然。倘若必須滿足右端光源的要求,拉扯出實質距離,那些長在上頭的皮肉都必須被撕除。何其疼痛。而多麼疼痛,就象徵多少情感滲透。

淚止,在結界邊緣站起身。我又比剛才更靠近了那條線。而它依然平緩溫和的,繼續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