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的約定 第六章
06歸屬,幸福的居所
虞悅帶著歐陽旭回到她的住處,回程路途經過一片蔚藍海洋,灑落在海面的漫天星光、月華溫柔傾注,將靜謐的海洋映照著璀璨奪目。
「好美。」歐陽旭駐足,眺望著眼前美景,忍不住驚嘆。
「海浪洶湧的強勢、海風徐徐的涼爽、海面靜謐的祥和,這片海的美是無論看多少次都依然令人讚嘆,但我還是最喜歡像現在這樣,璀燦的星光灑落海中,心靈頃刻沉靜止水。」虞悅回答歐陽旭,分享著自己對於大海的最愛樣貌。
虞悅凝視著眼前海洋,腦海閃過子浩的身影,「但你不覺得,天上星星就像人的夢想遙不可及。當你立定夢想,明白要追逐哪一顆星子,伸手想抓住它的時候,它就突然消失、黯淡無蹤,就像在逐夢過程中使人迷失方向,遭遇挫敗、不知所措。」小手往天空中的星星輕輕一抓,輕飄飄的虛無在心底滋生無力的感慨。
「追逐夢想的過程的確遙不可及,前進的旅程也容易迷失自我,但我們也只能用超過一百分的努力,靠近想追求的那顆星星。」歐陽旭抬頭與虞悅一同望著星空,「如果擔心星辰變得黯淡,那我們就爬到那個耀眼的位置,用心維持它的明亮度,這樣心靈就不會迷失,因為那抹星光會常駐在心中,指引我們。」靜默星光讓歐陽旭心有所感地說出。
「讓自己成為星星……」虞悅兀自重複著這句話,想著想著不禁噗哧一笑。
「怎麼了,我說的很奇怪嗎?」歐陽旭聽見虞悅的笑聲,側頭望著笑得燦爛的虞悅,「是不是太偶像劇?」
「不,我是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我是在笑自己好像太杞人憂天,聽完你的想法,我的心變得豁達了,謝謝你。」
「哈,不用客氣,如果我離開家的時候,沒有在雨中遇到一個善良的紅傘女孩,我想現在不知道在哪四處漂泊、喝西北風!所以,是我該謝謝你才對,因為有妳,感覺原本乏味的人生都有生命價值,我開始感到自己真真切切的存在。」歐陽旭面對虞悅的道謝,不好意思的抓抓頭,並說出對虞悅真心的感謝。
「不用客氣,我想那是冥冥之中的緣份吧,我也很慶幸那天的偶遇。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虞悅看著手錶,示意歐陽旭該回去了。
「嗯。」
星光灑落,照耀兩人的背影,並肩而行的他們充滿對未來的殷殷期盼。
終於來到虞悅和葉可欣的住所,映入眼前的是一棟米黃色的建築,看起來既和樂又溫馨,但門口的招牌寫著──慧心育幼院。
「這是……你和可欣的家?」歐陽旭有點難以置信,沒想到這兩個活潑開朗、生氣蓬勃的女孩竟是來自於育幼院,跟他想像中的育幼院有點落差,可見這地方一定很不簡單,充滿著溫暖的愛,才能養育出善良、熱心的女孩。
「我們都是孤兒,從小就在這邊長大。慧心媽媽是這裡的院長,她的愛和用心無人能及,她也是這裡孩子心中獨一無二的母親,我們進去吧。」虞悅向歐陽旭解釋自己的身世,神情沒因自己孤兒而擁著自卑,在她的言語裡總能給人源源不絕的幸福感。
進去之後,客廳中有一個大大的方桌,幾名小孩子正在裏頭打鬧嘻笑,瞧見虞悅開心地奔向前,卻在虞悅身前停下腳步,他們好奇打量眼前的陌生人──站在虞悅後面的歐陽旭。
「小悅姊姊回來了!可是這個大哥哥是誰?啊!我知道!是不是那位可欣姊說的超帥、小悅姊說有溫暖歌聲的大哥哥?」一個膚色白皙,穿著粉色洋裝的可愛女孩指著歐陽旭,大聲說著。
「小雪真是聰明,這位是東旭哥哥,以後會跟大家住在一起,要好好相處喔!」虞悅摸摸小雪的頭,並向大家介紹歐陽旭。一旁的歐陽旭聽聞小雪的童語,意外得知他在葉可欣和虞悅心中的形象,忍不住笑了出來。
此時從廚房走出兩個人,一名是面容和藹、親切的婦人,一名則是歐陽旭很熟悉的人。
「玄樺姐?怎麼也會在這裡?」歐陽旭看著玄樺呆愣幾秒,他望著笑容可掬的婦人,「您應該就是慧心媽媽吧?我是奇東旭,初次見面,叨擾您了。」
「東旭嗎?真是有禮貌的年輕人哪,你就是在樺兒酒吧新來的駐唱歌手吧?久聞你的大名,小悅和可欣常常提起你,終於見到你的真面目。」慈愛的婦人點點頭,對歐陽旭感到滿意。
「玄樺姐是慧心媽媽的親生女兒,也住在這裡,後來她開了chatting bar讓我們去打工,幫忙維持育幼院的生計的同時也讓我們學到一技之長。」虞悅明白歐陽旭對玄樺出現在這裡的疑惑,簡單的回答他的問題。
虞悅轉過頭,看向不住打量歐陽旭的慧心媽媽,「關於東旭目前的困境,之前和您提過。我和可欣已經簡單整理之前那間倉庫,家具也已經放好。」
「既然已經在店裡工作,也是你們的好朋友,就算我們的家人,家人有困難的時候,我們怎麼能夠放著不管。東旭,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住下來吧。樺兒,你覺得如何?」心地善良的慧心媽媽打量完歐陽旭的相貌舉止後,詢問一旁的玄樺。
「三個條件,幫忙育幼院、生活費自理、還有為這裡帶來麻煩時你得離開。」玄樺瞧著朝自己望來的無數視線,眼角落下一抹無可奈何。
「我一定會做到,謝謝你們。」歐陽旭堅定的點頭,望著眼前願意接納的人群,心裡有著滿滿感動
「大家一起動起來,幫忙打掃東旭哥哥的房間吧。」虞悅領著一群可愛孩子,上樓為歐陽旭整理環境。
「好!」孩子們興奮的拉著歐陽旭的手上樓,開心這個大家庭多了一個帥氣的大哥哥加入。
歐陽旭看著大家為他忙進忙出,一股暖流在心間竄動。
「嘿,已經確定要入住了吧,恭喜啊!這樣以後我們不僅是同事,還是同居關係!」葉可欣站在房間門口,臉上笑容燦爛,她朝著歐陽旭左看右看,「以後不只在店裡有帥哥看,在家也有,真是一樁美事。」
「東旭哥哥,以後住在這裡會每天唱歌彈吉他給我們聽嗎?」一個有著小麥膚色的小男孩用期待目光詢問著歐陽旭。
「嗯,當然,只要你們喜歡聽,哥哥每天都唱給你們聽。」歐陽旭凝視眼前一群溫順,真摯地許下諾言。
「哇,太好了!自從子浩哥哥走了之後,再也沒有機會每天聽到演奏了,好開心。」小雪的粉嫩臉蛋因為興奮透著蘋果紅,卻沒發現一旁虞悅臉色忽地落寞,眼神滑落一道哀傷。
「妳這個笨蛋,不可以在小悅姊姊面前提起子浩哥哥,這樣姊姊會難過。」小男孩眼尖瞧見虞悅的情緒,大聲喝止小雪。
「突然想到慧心媽媽在樓下做點心,我們下去幫忙好不好,走吧。」葉可欣發現此刻氣氛不對,急忙打圓場,帶著幾位小朋友離開。
歐陽旭側頭望去,虞悅臉上的表情變化來不及收回,全落進他的眼中,但在看到虞悅並沒有想要主動提及此事,他選擇用沉默代替詢問。
「東旭,東西大概整理好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再告訴我,不用客氣,如果沒事的話就早一點休息,今天應該也累了。」虞悅壓抑著從心底滋生的悲傷,笑著要歐陽旭早點休息,但看在歐陽旭眼中那個笑容毫無生氣。
「嗯,謝謝妳,妳也早點休息吧,辛苦你們了。」
虞悅走後,歐陽旭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腦海裡不停閃過剛才虞悅失態的模樣,那是他頭次在虞悅身上看見的憂鬱。
「子浩哥哥……他究竟是誰?」 歐陽旭對著天花板念著這個名字,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