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的一開始,Ewan McGregor飾演的主角 Renton 抱怨著每日被迫接受的各種人生選擇:選擇工作、選擇家庭、選擇該死的電視、洗衣機、車、還有選擇健康等等等,然後急轉直下切入正題:「我選擇不要選擇,理由嗎?才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有有海洛因還需要什麼理由。」Renton 的其中一個朋友這樣形容注射海洛因的快感:「想像你體驗過的最棒的高潮,這比那好上千倍」。看起來真的極其墮落放蕩主義電影,這樣不會鼓勵大家成為癮君子嗎?這樣要怎麼教小孩?事實上正好相反,雖然我在血氣方剛的年紀看這部片時,也對開頭的憤世嫉俗心有戚戚焉,但這部片在我心中是輕鬆迷幻、寓教於樂的 — 反毒宣導電影。
某天 Renton 決定要戒毒,然後各種營養補給品準備妥當之後,最後一步竟然就是找藥頭 high 最後一次(?)身為一個有一點點潔癖的人,這部片最了不起的就是有非常骯髒的名場面,我卻仍然願意忍受這點、好好的看完影片(甚至不只看過一次)。
為了怕髒或剛好在吃東西的人,接下來的劇情
還
是
留
個
防
雷
線
那我說囉?
Renton 的藥頭不知哪來的靈感,這次給他的貨是肛門栓劑,雖然念念有詞還是不假思索的塞進以後,狀況來了,根據 Renton 的說法,海洛因會導致便秘,而有一段時間沒有用藥的他突然解除了便秘的問題,換言之.....人還在回家路上的他處在需要洩洪的狀態,即便離他最近的選擇是「全蘇格蘭最髒的廁所」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危機終於解除以後,Renton才想到,珍貴的栓劑也隨著多日的腸胃垃圾一起倒入那個、無法沖水、充滿不可名狀之物的馬桶煉獄。你會怎麼做?Renton 幾乎可能只想了2秒(或是毒癮根本蒙蔽了思考能力,有夠恐怖)就將手伸了進去,接著很超現實的、他整個人都進到馬桶裡,然後就是為人津津樂道(?)的名場景,Renton 進入一片蔚藍的汪洋,在澄澈的海平下找到了彌足珍貴的那兩顆栓劑。似乎在暗喻,透過這兩顆如星辰般耀眼的白色藥劑,無論人生再怎麼噁爛,也能透過他抵達世外桃源。
想當然爾,Renton 沒有成功戒毒,後來去了勒戒所反而因為對替代藥物的依賴,癮頭更深更強烈,再一次找了藥頭,讓自己用藥過量昏迷之後,父母決定以簡單粗暴直接有效的方式協助他重拾清白的身體 — 關起來。「戒斷現象」大家應該都聽過,不過除了盜汗頭痛耳鳴心悸以外,幻覺使你看到有暴力傾向的討厭人物鑽進被窩、死去的嬰兒在天花板攀爬向你步步逼近還180度轉頭,這種體驗真心不想遭遇。熬過了這段,Renton 成功戒毒,他的人生卻沒有因此立刻步上正軌,因為他身邊有另一種毒物 — 有毒的關係。
你,或是你認識的人身邊有沒有那種,其實明明就處不來,大家也覺得那不是好人,卻只因為大家「認識」就必須要像是哥們一樣放在同一個團體的人? Begbie 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沒本事還吹噓又愛遷怒,當他被通緝之後,竟然就理所當然堂而皇之的住進 Renton的公寓,非但吃他的用他的差遣他各種大小事,還未經同意賣掉家裡的東西,為了賺一筆橫財,還強迫 Renton 吐出積蓄去買毒販毒。
這種種已經夠折騰,提心吊膽的幸運完成交易後,Begbie 又在酒吧裡濫用暴力傷害素未謀面的人,因此 Renton 決定實行之前在心中就默默萌芽的念頭 — 捲款逃跑讓 Begbie 一無所有(當然他也沒忘了留一筆錢給哥們中最善良單純、沒傷害過任何人的 Spud )。有毒的關係跟毒品一樣致命、一樣必須從生命中革除,Renton 藉由這個大刀闊斧的勇敢之舉,走進跟你我一樣枯燥卻真實自由不被癮頭控制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