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終焉魔王
赤紅圓月暈染整片寂靜的黑,盤旋於高空的巨大身形,吼聲貫徹雲霄使其萬箭齊發的火炎箭矢失去該有的作用,反而讓森林籠罩於火海之中,隨著那巨大翅膀擺動逐漸向下俯衝,夜光中瞬間發出陣陣閃光,直到肉眼可視範圍...可以看見自己不受控制的抬起手,那微弱發出光芒的東西隨著越接近我速度遞減至靜止,打響手指!全數消失在視線之內。
低沉而充滿磁性嗓音問道:「主人,那人類真的會說話算話?」
我以為能聽見,這不能控制自己身體主人的聲音,因為…這僅僅是場夢?
人生到來的終結不是死亡,是思緒停止的那一刻,出社會開始就如同行屍走肉般,這種人會有越來越多的趨勢,狹隘思維定律是因為我們不夠聰穎,無法同時接收所有不同的信息,我想這就會是腦子像被塞滿信箱處理不來的窘境吧!最後則會一把火燒光所有,這就是說身為情感類動物,首先要有高度認知自己無法不被情緒干擾。
時間就在我憤世嫉俗的廢文中消逝,長官仍問我為何要寫這種把自己做死的文章?雖然反應很不錯,不過通常會被網友毒舌嘴個死去活來,為何?要這麼自作虐呢?對阿!為何我會這麼做,其實現在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就只是當初某個她給了個我起頭,如今這……只是我戒不掉的一種習慣,是啊~失戀的五百一十八天,茫茫迷霧中不是浪漫,是空氣傳出的警訊描述著我們空氣汙染已經是PM2.5的懸浮粒子,可以從鏡子中看見臉上因為過敏長出的幾顆痘子。
何嘗不幻想自己是心目中理想的那個樣子呢?模樣卻一日一日的模糊甚至不清楚為何?自己會這麼做,心中疲憊與現實失望和打擊,並沒有完全被內心接受,拖著沉重的心靈憑藉自己想像盡情在文字的世界揮灑不同的故事,我想這是唯一可以任性的地方也是義務,誰叫手下擁有一批忠實粉絲呢?
打開那表面因為摔過有點刮痕的筆電,開啟最近和編輯探討過的下一卷的文案,在腦中構思的情景和key上文字的速度幾乎是同步時,我拋下所有的自己,思路都是角色的情緒和表情,吐槽的嘴臉和抱怨的態度,彷彿活生生出現在眼前的真人,天曉得是從哪裡取來的人物性格,如果現實認識這種朋友想起那人物設定,這傢伙肯定很麻煩……甚至可以這麼說很神經質,不過我卻喜歡這種為了貫徹那種心中的正義,就是自己變得如此邪道甚至醜陋的他感到敬佩。
當手再度停下,原本可以嗅到的咖啡香氣失去原本的溫度,握起那白色馬克杯入口那冰涼中的苦澀,是已經有點沉澱的味道,天色也是近橘黃的晚霞,本以為可以就這麼回家洗個舒服的澡,隨意弄個料理包吃吃,繼續手頭未完成的故事提案,卻發生了一件事一件驚為天人的事,那就是這……是哪?
腦中思索在正十字路口熟悉紅色油箱筒右轉斜坡上,不到幾百公尺處正是自己租任房屋的住處,當一如往常往右轉同時,前方一片荒涼像是電影中看見的村落型態,除了幾戶人家有亮光和一間較多人出入的地方,腳下的也不是人行道,是黃土夾雜著許多石子,左右兩側是稻田和正在整理羽毛的烏鴉。
我冷靜盤點身上的物品,除了筆記型電腦和手機能正常運作,不過相同的就是根本沒有網路訊號,可以確定一件是……這絕對不是我熟悉的那個地方,在門外可以聽見裡頭人正在交談,可以放心的是我可以聽懂他們說什麼?
一位粗曠聲音嗓門大的離譜的男人正在大吼著:「帕爾森、帕爾森這王八羔子,再讓老子遇上,我還不他媽宰了你,花劍士?在我面前只不過是娘娘腔,該死!」話說著說著,裏頭再度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墨本特,說幾次別在店內給我惹事,砸壞的那些酒杯我會算在你頭上。每次都這樣喝得醉醺醺,說好拿到賞金就給我清償積累的酒錢和伙食費。」聽這聲音因該是老闆娘,說不定可以打聽到甚麼消息,當我推開門……裏頭雖說不上甚麼豪華裝潢,但是也不用破爛不堪到這樣吧!木質桌椅老舊斑駁有幾道類似尖銳物劃過的痕跡,目標不遠處的吧台只有稍稍好上那麼一點,周圍的人凝視著我,那種緊張氣氛我不記得有得罪過他們,當我靠在吧檯上,除了我以外其餘的人都是五官深邃的臉譜,是標準歐美洲人的樣貌,卻說著中文……有點那種玩美式RPG硬是有中文配音的怪異感,腦子思索怎麼樣做,才盡可能打聽到我需要的消息,當餘光掃過那一群粗獷男子,腦中頓時有了一個不盡理想的選擇,不過要我演起來感覺真的很累人,不管!拚了。
稍微清嗓後對著那位,身材簡直和美稱為反向指標約中年的女性攀談:「我...」
她那擁有蝴蝶袖手臂錘了桌面,肥肉使其劇烈晃動的一下,令桌面上有的東西都騰空了一會兒回到本有的位置。
對!當我想詢問的當下,我像是施法被中斷那樣,氣勢上就已經節節敗退,她一大一小的眼打仔細打量著我,那接近中性的粗桑問著:「要做什麼?」
我愣住了那麼一會兒,才汗顏的說:「這位美麗的女性,我旅途受了不少折磨,身上錢財也被攔路盜賊搜刮,能提供我住宿一宿。」我接過那粗糙的手,用嘴唇輕輕印在那手背上,雖然是噁心到說不出話來,她那瞧不起的嘴臉撇了我一眼「小夥子,這種把戲我見多了!」
「才不管你什麼遭遇,要不給錢,要不就勞動交換。」
對,我知道我沒有異世界那種主角光環,畢竟我也長得普通,眼看著老闆娘
指著放在角落處水桶,連同一個怪異的東西,那意思是要我勞動,只能皮笑肉乖乖提起角落這從沒看過的東西,那看似用來清潔的東西...中間有個凹槽,下方面積較大的類似毛筆材質,質地卻粗糙無比,連同根狀的施力點連結於頂端的一根羽毛。
在我手要觸碰到那支怪異物品,它居然往我反方向跳!那原本沉寂嚴肅的空間被我舉動逗樂了,一個粗曠聲音的男子大小幾聲後,便單手就輕易捉住那會跳的怪異物品。
「好了!墨本特」
那身形魁梧粗壯的男子便放下,那使命掙脫的打掃用具,舉起比我頭大好幾倍的酒杯,斑駁賦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卻說不上來,老闆娘對不遠處位置使個眼色,一個身影從擁擠座位中擠了出來,是位清秀可人正值荳蔻年華的少女,除了她臉上清晰可見,如綠豆般大小的痘痘以外都很完美。
她領我穿過不時傳來香氣熬煮佳餚高溫吵雜的廚房,看著紅磚砌成爐灶燒得通紅,推開木門充斥一股濃郁米田共的氣味撲鼻而來,圍住眷養的牲畜,到了自己準備就寢的地方。
「吟遊詩人先生就是這張床,你在那兒站一會兒,我馬上整理好。」熟練地拉起床單摺起來,就在她很快整理好床,打算回到工作崗位上,我拉住了她的手, 說:「這個塗在臉上痘子就會消除,妳也會美麗動人。辛苦了,少女。」
「不、不我不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就當少女推辭時,我才想到看到這環境與這些人物設定,大概是像中古世紀那樣的社會結構,藥當然是相當罕見且昂貴的資源,我稍微思索了一下,便說:「我肚子不太爭氣向我抗議,幫我解決這小問題,和我交換這一罐你覺得如何?」少女表情很明顯陷入苦惱,我便馬上改口說:「那麼我替你擦拭一次,交換一餐可以嗎?」少女有點羞澀的點點頭,就跑出了員工住宿的地方,我看著簡陋的地方腦中浮現位於現代的租屋處,熱水器、微波爐、柔軟的床墊。
從少女手中接過盤子,頓時一度有個怪異聲響不經讓我左顧右盼,見狀我奇怪行徑的少女立馬後退三步,問道:「啊啊發生什麼事了!」
我仍察覺不到那聲音從何處而來,便笑臉迎人的說:「沒事沒事。」
湯匙舀起一坨如嬰兒副食品的東西,起初有點抗拒,但在腸胃連續對我上訴的情形下,入口那熟悉的滋味...我知道這是馬鈴薯泥,但...那香料在記憶中無從得知。
我停頓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這挺好吃的,是怎麼調味的?」
原本神態緊張的少女回答:「這紅紅的是馬落可果實桿壓的碎塊,這個蔬菜是城外行腳商人販賣的異國食材,嗯...這個。」
她似乎有點苦惱,想要告訴我答案微微打顫的嘴唇,似乎是忘了剩下的材料,我微笑著繼續享用餐點少女才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從口袋裡拿起那罐,我時常在擦痘痘的軟膏,少女的睜大眼睛仔細看著我為她塗上藥膏,些許的冰涼感和草本溫和的香氣,少女便微笑關上門上工作崗位。
統整目前情況來說,在這個設定為中古世紀的世界觀,我想通常都是以王國作為舞台,該死!眼看著手機的日期,離交稿日只剩下五天,得想辦法回去才行!問題是我該怎麼回去?這又是怎麼回事?躺在有上下舖床頗硬啊~至少比冰涼且有蚊子的野外好上許多,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滑動著時間顯示:「20:00」
外頭燈火滅了差不多,鼻頭感到有點搔癢情況下打了一個噴嚏,再次睜開眼視覺跑出類似網狀的東西,手輕輕放在上頭竟然可以滑動,隨便點了一個如豆子般大小的點,視覺右方顯示出類似標語和解釋,蠻力之握,戰士系基礎能力點數,增強握力+5臂力+2,特出能力:無。
滑動整體樹狀盤,轉動一圈發現都是以RPG做為基礎的東西,物理系:戰士、遊俠、盜賊、騎士、斥侯,法系就統稱叫做法師,大概只有派系下去做區別,點開散狀的內容,元素分為金、木、水、火、土,跟現實五行學有點相似,卻有一處完全是未知區域,點著點著眼皮……越來越重就闔上了眼睛,當我再次睜開眼,尚未清醒之時一種冰涼滋味貼在我脖子上,仔細眨幾眼看清是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我立刻舉起雙手,有點慌張地問:「老老老老老闆娘,怎怎怎麼了?」
老闆娘指著我尚未關閉的整個狀態列表,上方很清楚寫著職業:「終焉魔王。」
接著我眼前一黑~看見的...是在隔岸對我招手已經去世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