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劇本《白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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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場A 長安城 上午
△鏡頭藉由一隻翱翔中老鷹的視角,俯瞰繁華的長安城,那裡人來攜往,道路條條寬廣整齊,隱約還可聽到馬車行過的喀搭聲。
△牠越過京城,逐漸遠離長安。牠越飛越低,一直到近郊的某座小村落,才在村落旁的林子樹梢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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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場B 蒲州南方的小村落 上午
△飄出字幕:唐朝末年,時逢藩鎮割據之亂
△老鷹的銳眼眨動了兩下,脖頸轉向村中的一景。
△一名年約十七歲的女孩正站在某個人家的門外,接受一個女人的米糧及蔬果,她帶著略為羞赧的微笑,向對方點頭致謝。
△等她逐漸遠去,一個男人才從門內探出頭來。
男人:⋯⋯這樣好嗎?咱們家可是還有兩個孩子要養的哩。
女人:你在說什麼啊!麟兒前不久可是死了個爹的,她現在還有病重的母親要照顧呢!
男人:前不久?我記得那不是兩個月前的事了嗎?
女人:只有你們男人會計較數字,我哪記得了那麼多!(頓了頓)況且,蘇家夫婦有恩於我們,麟兒也不時會來田裡幫忙,我們給他們一些食物也不會少塊肉的!
男人:⋯⋯妳說得也是啦。但快要冬天了,不多屯些糧,是餵不飽咱家四口的。(探頭望了望天空)聽說現在只有京城的治安較好,京城周圍的城鎮皇上管不著,咱們這時還沒遭殃,算是福大命大了⋯⋯不管怎樣,還是得小心小心啊。
女人:好啦好啦,我下次給一半的量總可以了吧?(嘆了口氣)唉⋯⋯我還是替蘇家夫婦可憐哪⋯⋯聽說他們為了躲重稅,搬了好幾次的家呢!麟兒的爹似乎就是因為去了一趟蒲州,才染上傳染病的⋯⋯(走進屋中)
男人:(把門關上)妳們女人家就是同情心太多啦⋯⋯講再多也無益於事啊⋯⋯
△兩人對話的音量漸漸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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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場C 村內的道路上 上午
△麟兒抱著食糧,漫不經心地踱步前進。
△來到一塊荒田的前面,她停下,望著已經長出雜草的田地,以及放在屋外生鏽的農具,她露出無奈的表情。過了一會兒,她才繼續前行,開了那間草屋的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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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場D 蘇家內景 夜晚
婦人的聲音:麟兒⋯⋯妳過來⋯⋯我有話要跟妳說⋯⋯
△躺在床上的是一名婦人,細看她的外貌也不過三十有餘,卻因為被傳染病折磨得好似五十幾的老婦,滄桑而又衰老。
△她虛弱地張了口又闔了口,才終於把一句話給說完。
△一聽到婦人的呼喚聲,麟兒旋即把剛燉好的湯藥放在床邊的茶几上,趕忙走到她的身旁,溫柔地問道。
麟兒:什麼事,娘?
麟兒的母親:(說話十分吃力,話語斷斷續續的)我知道⋯⋯妳還在為爹的事難過⋯⋯也為難妳還要照顧我了⋯⋯
△麟兒一聽到母親的話語,雙目低垂,眉間深鎖了起來。
麟兒的母親:老實說⋯⋯我很想追隨他而去⋯⋯畢竟我已經時日不多⋯⋯再活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麟兒微微開了口又闔了口,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她抬起了手,撫在母親蓋在身上的被單上,似乎希望母親別再出聲,要她好好休息,但最後還是沒有阻止。
麟兒的母親:但是⋯⋯我就是放心不下妳這個女兒⋯⋯
△麟兒默不作聲地聽到這裡,淚水終於盈滿了眼眶。
麟兒的母親:我要妳知道⋯⋯雖然在妳出生以前⋯⋯有兩個夭折的哥哥⋯⋯不過⋯⋯我和妳爹都沒有看輕妳這個女兒⋯⋯始終把妳當男孩一樣寶貝⋯⋯
麟兒的母親:所以⋯⋯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妳好好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話⋯⋯找個能夠託付的夫家嫁了⋯⋯不行的話⋯⋯也要一個人想辦法活下去⋯⋯遠離戰火⋯⋯
△麟兒拭了拭落下來的淚水。
麟兒:我會的。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會試著活下去的。
△婦人聽她這麼答道後,才牽起嘴角勉強笑了一笑。
麟兒的母親:對了⋯⋯聽說越過東南方的大海⋯⋯有座蓬萊仙島⋯⋯那裡與世無爭⋯⋯沒有戰爭、沒有窮人和飢荒⋯⋯打從小時候我就很嚮往那兒⋯⋯
麟兒的母親:麟兒⋯⋯妳能代替我去那裡看看嗎?
△麟兒點點頭,表示應允。
△畫面逐漸暗去。麟兒的O.S.慢慢道出。
麟兒:(O.S.)幾天後,母親也跟著父親撒手歸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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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字幕: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