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IG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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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有段時間非常想要寫詩,那時候讀了各種自己覺得有興趣的詩集,嘗試著自己去捕捉每個想要擷取下來的時光,以詩的方式。於是我創了這個帳號,來記錄那些片刻。然而我卻怎麼樣,也寫不出讓自己感到滿意的作品。那種挫敗感,來自於眼高手低,你很清楚標準該是怎樣,然而你達不到。

    久而久之,很自然地就放棄寫詩了,強扭的瓜不甜、強娶的媳婦不愛你,純粹欣賞詩集反而讓我快樂許多,於是這個帳號有了很長的閒置期。

    直到有天發現,雖然讀過的書,隨著時間的積累越來越多,但遺忘的也越來越多。

    以馬奎斯的《百年孤寂》為例,這本書是在三、四年前讀完的,我花了很多時間翻過辨識人名的障礙、爬了背景資料,好不容易把它讀完。然而,三、四年後的我,在不查任何資料,僅憑記憶的情況下,只能說出:「這本書講述跨越多代間家族的興衰。」

    記得的片段有:馬戲團到鎮上表演、初見冰塊的震撼、關在房門裡研究煉金術,我甚至無法完全肯定就是這本書的內容,而且再繼續說下去,我可能就會任記憶扭曲而改寫此書內容了。

    雖然每本書重讀,可以恍如初見,似乎就有讀不完的新書,但還是不免覺得可惜,記憶彷彿握不住的沙。於是,想透過心得的書寫,試圖抓住一些還能辨識的流沙。

    初期,我只是把此當作閱讀心得的展示空間,寫了、丟上來、寫了、丟上來,想要重溫哪本書,可以透過自己留下的線索,邊撿拾、邊回味。

    而後,我經歷了重大的別離,那是即便知道自己是個獨立的個體,但必須承認,有些原以為理所當然自己能做到的事,其實某部分是憑藉著他人的相信,補足我缺乏的部分,所以我才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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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的我,覺得自己毫無憑恃,垮掉的部分就此垮掉了,以為理所當然自己能做到的事,不再那麼理所當然。

    在其他地方發文時,那裡的網友得知了狀況,給了當時的我很好的建議。我至今仍然非常感謝她,對於素昧平生的我所伸出的援手。

    「把自己放逐在工作、生活、運動、書裡、戲劇都可以。習慣可能一時之間很難改,但會漸漸好轉的。你還有朋友,可以發在Ig,如今天看了什麼書,心得是怎麼樣,還是突然看到一片天空很漂亮,也想分享一下,在一對一的窗口關閉之後,就放到公開的社群,至少也是分享,只是沒有特定對象。」

    慢慢地,我不再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也開始浮出一點水面,跟那裡的世界有了些許的互動(雖然大多數時候,我還是社恐仔)。有了些書友朋朋們,推坑、也被推坑,在自己所畫的界線裡,小小地、稍稍地往外推移一點、再一點。

    我感激那裡的存在,它不言不語卻收納起某些面向的我自己,也讓我的世界向外延展了些許。還寫詩的時候,那裡的簡介是寫著:「不管世界給予我什麼,我要用文字還以顏色。」現在聽起來有點中二,但我的確從中體會到了無限的樂趣,我想我會持續到,我再無法感受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