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絲小姐的笑鬧日常—除了把你阿嬤賣掉篇】
前些日子忙著做身體檢查, process 與務實好朋友的關係,思考了下人生與工作是否需要配速云云,便耽誤了更新。
想著人生著實不很容易,是需要紀錄這些小小的、歡樂的時刻,哪怕看起來碎碎片片,也好。這樣就不需要擔心,回首過往,記得的唯有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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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中秋連假前的週四。
在批閱作業或教學的同時,我會要求自己也要耳聽八方,看是否有孩子需要協助,或是在討論所學或題目時,出現 bugs 或邏輯不太通暢的地方。
手頭的工作正忙到一半呢,只聽見坐在遠處的小萱開口發話。
「昨天我阿嬷來我家,原來是要送月餅禮盒,然後我就把他吃掉了。」
她的臉蛋圓潤可愛,聲音輕輕柔柔的,眼神裡常透露著一絲迷惘,誠然是因為數學題目太複雜的緣故。要不是有進度壓力,或受制於師生關係,我想我可能會帶她散步去吃份豆花,或蹲在公園的地上看小花小草,或觀察爬來爬去的小螞蟻。
小翔聽到後驚叫:「你把你阿嬷吃掉!」
對的對的,根據語境(和常理),老師聽得出來小萱吃掉的是中秋禮盒中的月餅,但這個「他」放在這裡可能有兩種解釋意思。若想開玩笑,亦可把「他」解釋成阿嬤。
小帥:「你阿嬤好可憐喔!」
小祐:「蛤?你吃掉你阿嬤喔?」
班裡的小男生就這麼此起彼落的叫著。就在我還在盡力按耐嘴角即將浮出的笑意時,小萱便急哭了,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直掉。
「我是說(吃)禮盒,我沒有吃掉我阿嬤!」
「你們為什麼要說我吃掉我阿嬤?!」
身為老師的我,心情是挺複雜的。一是聽出了語意模糊又可延伸解讀處;二是佩服起學生思考靈活;三是需要維持課室秩序,不要叫誰在言語上又傷了誰才好;四是計劃起之後學生又需要寫小作文時,也許可以以類似事件作範例解說。
「好啦,好啦,大家。小萱吃的是月餅,不是阿嬤。作業要趕快寫完喔。」
只見時間緊逼七點,差不多要到家長接送的時間。我也還在思索,究竟何為師格,我又應當將自己放在怎樣的位置?該如何在所剩不多的時間裡配速,在給出最精華的引導的同時,又保有再做一次的體力?
回家後我問起務實好朋友對這整個事件的看法,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所以他(小萱)是大野狼喔?」
好喔,所以大野狼這次又把阿嬤吃掉了,而且還沒有獵人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