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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故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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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春,彷彿不久前的嚴冬從未來臨過。今年春天熱的令人有些發狂,對於人體來說快要接近夏季的溫度,對於植物來說也是一種慢性毒。

  即便如此,在春天應該綻放的植物們也仍然耀眼的綻放著。在午後晴朗的藍天下,我漫步於公園內的木蔭道上,腳步虛浮、腦內紛雜,就像是喝醉酒了般。

  絲毫不顧旁人眼光,我只是走著自己的道路。一直以來如此,不論多久也會如此吧?我想。

  「你知道嗎?人類生來就會說謊了呢!」

  她的聲音在腦內迴盪,就像是從未離開過。

  「為什麼?」

  簡短的疑問,即使我早已知曉答案。

  「你看啊!學校或家裡人不都是會教我們要誠實嗎?但在那之前,我們都早已經學會怎麼說謊了吧?從一開始模仿著大人,到之後被識破後更進一步的說謊,到後來都能面無表情地撒謊了。」

  她行走的方式很好看,那是存在我腦海記憶的碎片。

  「那這樣我們也該算是透過學習才會說謊的吧?」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欸?不管啦!就當前面都沒發生過!」

  「你知道嗎?人類總是會先學會說謊呢!」

  「嗯!我知道唷!」

  那般無聊的對話,如今已經只能由我自問自答了。

  說起來,在現代社會的體制建立起來之前,人類的死亡率其實挺高的吧?即使現存人類的數量對於地球來說已經達到有害的程度,並且取得了不知道還能存在多久的“和平”。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某一天的某個瞬間,人類會突然地從現存的世界上消失呢!

  若是以整個世界來演繹她的死亡,也只不過是那微不足道的幾十億分之一罷了。人活著總得不斷地說謊,無論是用來欺騙他人、自己、世界,我們總是得不斷地撒謊才能活下去。

  說謊並不僅限於違心之言,多的是說謊之後更能維持所謂和平的情況。明明人類社會是建立在謊言的基礎之上,但在體制內的教育卻總是教導人誠實。理由很簡單,要是體制內的人類都太過會說謊的話,體制總有一天會崩壞。

  所以擅長說謊的人坐上了高位,去管理不那麼擅長說謊的人們……不,是去管理那些就算知道謊言與真相也不為所動的人們。

  「在這充滿謊言的世界,為什麼妳的死不能像是謊言般帶過呢?」

  十分不講理,合理性為零,自然不存在可能性。

  撇開身分證明、還有那些曾經存在過的痕跡,我該如何向與妳素未謀面過的陌生人講述妳呢?

  或許我正在說謊吧?虛構一個曾經存在過的妳,所以即使沒有任何人相信我也無所謂。

  曾經,有一個女孩曾走在我身旁,與我漫步在這條步道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在曾經也是如此晴朗的藍天下。我想我再過不久就會連她的樣貌都忘記了吧?

  但至少在那之前,我還能在這條道路上回憶起與她曾經的過往。

  「嘿!其實我還在呢!嚇到你了吧!」

  多希望她站在我身後輕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出這句話呢!

  「我知道。」

  我會回答她,一如既往地。

  「她的存在就像是謊言般。」

  未來,我想我會這麼對陌生人介紹她。

  我側身一倒,渾身無力地倒在了櫻花樹下的雜草上。

  隨風四散飛舞的櫻花瓣,就像是逝去的無數生命般。

  載浮載沉,無論過程如何,最終仍會墜落。

  不過是先到了終點罷了。

  「我啊!或許是個很會說謊的人也說不定?」

  我輕笑,閉上眼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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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作者:https://www.pixiv.net/artworks/80493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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