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人
每一次翻閱前和封面的少女對視,都有心底非常非常酸澀的感覺。在整個閱讀過程中,有無盡蔓延的心疼,我很想看,但難過的心情一直延長翻頁的速度。
作者金息將慰安婦受害者的證言作為藍本,譜寫了一個戰爭時代的悲歌。那真是,完全不能想像的人間煉獄。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個少女的死,好似她的哀嚎貫穿了我的雙耳,進入我健全沒有受破壞的靈魂裡。
一如每一次選擇這樣慎重的議題時,都會感到沈重和對自己的無知和無作為
燃起罪惡感,但是,缺乏被凝視的話,慰安婦奶奶曾遭受過的委屈和苦痛,該如何被安慰?能有這本書的誕生,作為讀者只有慶幸。
看書的時候我想起羅文姬女士的電影:I can speak。原以為是以金學順奶奶的故事為根基,查了一下是金容洙奶奶。羅文姬奶奶在電影裡苦學英文,為了出席美國聽證會,用英文說出自己的故事,用她的傷痕說出她年幼時歷經的恐怖故事
電影看見光明,但現實總是有段差距。
離開慰安所並不是解脫。書裡的少女一踏進慰安所就丟失了家和姓名,長達70年的人生裡,她遺忘了母親給的名。
我最心疼的是,少女們心心念念,受盡所有凌辱時,讓他們堅持下去的是家鄉的小徑、河川、媽媽的大麥飯。但是,兜兜轉轉回到家後,卻遺失了到家的語言。
家人的視線和周遭人的言語,是不是能給慰安婦奶奶和當年那個害怕的少女
有真正回到家的感覺?還是反而豎起城牆讓她們活在覺得自己不堪不潔的回憶裡?
在這麼小的年紀被騙、被擄走,往往是來不及受教育,目不識丁的小孩。但不識字並不會失去感受。
然而這些破碎的心和靈魂的故事,希望自己要更深刻的記住,因為這也是曾在我們土地發生過的事。
看完書好想告訴豐吉奶奶:我不會忘記妳,妳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