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翻譯] Nosleep-他的名字叫湯米太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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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讀到我上禮拜的發的兩篇《叁親》
恭喜你!今天這篇就是《叁親》的前傳
還沒追湯米太妃的趕快去朝聖!

Nosleep-叁親(上)
http://bit.ly/2oOqtag
Nosleep-叁親(下)(http://bit.ly/2By2ChC

本篇翻譯自reddit上Nosleep的經典故事
His Name Was Tommy Taffy
http://bit.ly/33NBsQ3
以下正文開始




有些人應該看過我兒子寫關於湯米.太妃這個怪物的 「叁親」了。

我讀完後、也哭夠後,感覺自己有必要寫些甚麼。我並沒有要在此為我的所作所為提出任何辯解,或是說些有的沒的藉口,我只是做了我認為必須要做的事來保全我的家庭。

我知道湯米幹得出甚麼事,也知道我們必須承受甚麼樣的折磨。

但我也知道,只要我們在這五年間都不要惹怒湯米.太妃,我們就能從惡夢裡存活下來。

為甚麼我會知道呢?因為我早就經歷過了。

我早就見識過那個…東西…能夠做到甚麼程度。

我見過湯米的怒火,也知道甚麼事會將它點燃,我早就經歷過了那五年。

就像前面說過的,我沒有要在此為自己辯護,我的家庭所經歷的一切一言難盡……但我們活著。

不,事實上,我之所以寫下這些,是為了讓你們了解我所做所為的原因,為甚麼我選擇讓湯米傷害我的妻小。

在聽完我的說法和經歷後,你們才有資格評論我。





天知道這都是我自找的。





湯米在我七歲時第一次來到我們這條街。

我是家中獨子,和雙親住在一個中產階級社區。

就像人們心中典型 「美國夢」 的樣子,明亮的街道、富足的生活、平靜而安樂的日子。

我們這條街坐落在一個僻靜的住宅區,而住宅區則位於已發展地區的邊陲地帶。

這條街上總共只有六戶人家,無論家長或孩子之間,都有著緊密的聯繫。

夏天時,一起在室外烹飪、冬天舉辦聖誕節派對,我們這一區幾乎是個大家庭。

鄰居間相互守望,每個人既慷慨又善解人意。

那時一切都很不一樣,人與人之間有著真誠而深厚的情誼。

但這如詩如畫的完美生活因為他的到來,粉碎了……。



上帝呀,我永遠都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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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九年七月。



我剛躺到床上,七歲的小腦袋正天馬行空的幻想著,準備做個好夢。

月光在我的窗上留下一抹暖黃,滿天星光對著昏昏欲睡的我眨著眼睛。

我聽見客廳傳來的電視聲響,像是輕柔而舒緩的告訴我爸媽還醒著,床底的怪物今天晚上沒辦法出來做怪。

這時,樓下前門突來的敲門聲驚走了我的睡意。

相較於令人安心的電視聲響,這突兀的敲門聲迴盪在房子裡,令人全身緊繃了起來。

我很不開心的從床上坐起,一把抱住了我心愛的泰迪熊吼吼。

聽到爸爸沉重的腳步聲走到前門,以為大概是個鄰居吧。

前門打開時熟悉的吱呀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對話的低語聲。

我聽見爸爸說話的聲音,但有時會被一個我認不出來的男聲打斷,後來媽媽加入了對話,我聽得出來爸爸生氣了。

神秘的深夜訪客與爸媽的對話持續了幾分鐘,我滑下床鋪走到房門口,探出頭偷聽。

聽不清內容,但我聽見爸爸越來越生氣,他開始大吼,要求那位訪客離開我們家,否則他要報警。



一片沉默。

安靜到可以聽見心臟在胸腔裡跳動的聲音。

然後是媽媽的哭聲。

細微的、非常細微的哭聲,但嚇到我了。

這位夜間訪客在對我的爸媽說著些甚麼,他的聲音好小,媽媽仍然在啜泣。

一會兒後,爸爸說了些我聽不清的話。

突然,碰,某個東西被使勁搧到牆上,那力道大得

樓道牆壁上的相框都被震到地上。我趕緊捂住嘴來阻止幾欲脫口而出的尖叫,心跳加速。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媽媽發出了一個惶恐的聲音,我聽見她正央求著某人。

紛亂的腳步聲響起,然後牆上又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這個入侵者正在和爸媽說著話,他的聲音中滲著優越感,我竭盡全力想聽清楚,但到了耳邊的只有細軟的咕噥聲。

在令人痛苦的恐懼中,又過了幾分鐘,我聽到爸爸喊我下樓的聲音。

心跳如鼓點,我咬著唇,雙手發抖。

他叫我下去做甚麼?發生了甚麼事?爸爸又喊了一次,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緩慢的,拉開房間門,走到了樓梯口。

我發現自己還抓著心愛的泰迪熊吼吼,我汗濕的手心弄濕了它柔軟的毛。

從樓梯口往下看往前門時,雙眼圓睜,全身僵直。

我看見爸爸正緊抓著自己的喉嚨、畏縮著、淚水充滿眼眶;媽媽用雙臂環繞著自己,眼淚沾濕了她的雙頰。



但真正令我移不開眼的不是這些,而是站在爸媽身旁,直直地盯著我的那個陌生人。

看起來莫約三十出頭歲,穿著一件用紅色字體寫著“Hi”的T恤,金色短髮,他的雙眼像一幕雪景中兩汪閃爍的藍色水塘。

然後我注意到這個入侵者一個很奇怪的地方:皮膚。

他的皮膚不可思議的平滑、乾淨、透著完美無瑕的粉嫩;他的鼻子看起來不太像鼻子,因為只是臉上的一部份隆起;他的嘴唇扭曲出微笑,唇間本該是牙齒的地方有一排白色的物體。



「嗨,斯賓瑟!」 他叫了我的名字,聲音充滿喜悅,「我叫湯米.太妃!我會和你們在一起一陣子!」

我把吼吼抱到胸前,抓緊,顫抖著,乞求著父母的指示。

然而,他們只是緊盯著地板,發抖著。

我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也不知道他們談了甚麼,但我可以清楚的嗅到空起裡瀰漫著危險的氣息,滯澀而惡毒。

「快下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湯米說著,邊向我招手。

爸爸眼神突然對上我,我嚥了一口口水,即便是這樣的年紀,我也能讀出父親眼神中透漏的訊息。



“兒子,小心。”



小心翼翼地,我走下樓梯,手中緊緊攢著我的小熊。

當離開最後一階時,媽媽伸手要來接我,但湯米踏在了她之前,低著頭對我微笑。

他蹲下身撫摸著我的頭髮,他完美的肌膚近看之下像拋光後還上了蠟。

「真是可愛的小傢伙!噢,你拿著的那是甚麼?」 他問到,指著我的小熊。

「他是吼吼。」 我結結巴巴的說。湯米露齒而笑。

「原來是吼吼。我接下來會幫忙你的爸爸媽媽一陣子,所以我希望我們三個可以當好朋友。我、你、和吼吼。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我再次看向父母尋求幫助,既疑惑又害怕。

我對這一切一點頭緒都沒有,這是誰?為甚麼爸爸媽媽這麼害怕?他看起來人很好,但爸爸抓著喉嚨的樣子顯然不是這麼說。

「噗噗!」 湯米笑著,輕輕的敲著我的腦袋,「嘿,問你個問題喔,斯賓瑟。」

「你對我爹地做了甚麼?」 我小聲的說,然後馬上就後悔了。

湯米的嘴始終保持著那個僵硬的微笑,但他的眼神變得晦澀,微不可查地。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爸爸伸出手抓住我的肩膀,「斯賓瑟,兒子,沒事的,我晚點再跟你說。現在。湯米他要…他要……」 他快速的看了一下媽媽,「他要和我們在一起……。」



這就是那難以抹滅的五年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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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了,我很快地從竊竊私語中知道湯米.太妃拜訪了街上的每一戶人家。

他在我們家,但同時也在他們的家裡。

我從我後來的妻子梅根那知道的,她就住在我們家對面。

她和我說有個怪人住在她們家,聽完描述,我推測和我們家是同一個……湯米.太妃。



我無法理解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但我知道這不能說。

湯米要我保密,他要每個人都保密。

我的父母在急促的低語中,要我保證絕不和其他人提到湯米。

我可以感覺到每個人都怕他。

我也是。

某種令人很不安的東西藏在他的不曾消失的微笑裡、萬年不變的表情中、還有那冷酷、又刻意的說話及笑的方式。

我不知道他和我的父母說了甚麼,讓他們放棄找警察,又讓他住在我們的家,但我知道他一定說了很可怕的話。



我們像被困在自己家中的人質。

當然,湯米並沒有把我們關起來,只是一回到家就會發現他,等待著我們歸來。

在晚上,湯米會聚集我們全家人坐在一起,上生命課程。

他會教我們如何當個好人、如何愛別人。

我記得有一次,在第一周的某天,我從面前的窗戶,看進了對街梅根家的客廳。



我看到湯米,坐在沙發上和她的家人談話。

我面前的湯米馬上停止說話,死死的盯著我。

在課程繼續之前,他走到窗邊拉上了窗簾。

在傍晚,當爸爸們下班時,我會看見他們在街上碰頭,互相低聲交談並時時注意著身後。

他們之間有著共同的恐懼,有個不能說的原因逼著他們掩飾湯米的存在,如果讓警察介入的話,事情將會變得……嗯……很糟。

我想也許是湯米第一次來到家中時,威脅了我們的家人,然後展示了生理上的絕對優勢。

我始終記得牆壁發出的劇烈撞擊聲和爸爸捏緊咽喉的樣子。

但他到底和他們說了甚麼鬼話?為甚麼他們會讓他如此侵擾我們的家?



嗯……一個月後我終於知道了。



他們計畫著要反抗湯米。

他們要殺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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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九年八月。



又一次的驚醒。

我看向我的蜘蛛人時鐘,發現午夜已過。

揉揉眼睛,在黑暗中抱緊了吼吼。

當找到我的小熊時,我聽見樓下傳來伴隨著不同聲響的撞擊聲。溜下床走到房門口,樓下的燈是關著的,但我看見黑暗中透出些許光線。



手電筒嗎?



我喊著爸媽,但看見他們的臥房房門大開,這代表他們不在床上。

樓下出現更多聲響,伴隨著某物在硬木地板上拖行的聲音。

一聲巨響震動了夜晚,我嚇得跳了起來,那些聲音漸漸遠去。

“有人正往地下室去。”我想著,害怕著。

我們的地下室還沒有完工,除了水泥甚麼都沒有。

“他們為甚麼要去地下室?”我思索著。

我認為我的父母也在下面。

悄悄的,爬到一樓,在胸前緊緊抱著吼吼。

想當然的,地下室的門開著,我看見光線照出了滿是灰塵的地板。

聽見了爸爸的聲音,接著是鄰居們熟悉的聲音。

他們正在和某個人說話,他們很生氣。

當聽見某人的笑聲從地下室傳來,我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不發出一點聲音,我躡手躡腳地走向大開的地下室門,往下踏了兩階以便看清楚下方的景象。

湯米被綁在房間正中央一張金屬椅子上,社區裡的六對父母親圍繞著他,他們背向著我,但我仍看得見湯米那張無暇的臉揚起,看著他們。

梅根的爸爸也在,他的臉上滿是青腫,手臂被吊了起來,看起來就像他的肩膀垮了,背部正疼痛不已。

當我看見其中一個男人將手槍傳給我爸爸,我深吸了一口氣。

女人們一臉嚴峻的站在自己的丈夫身邊,沒有人對這些行刑的人有意見。



「是時候該你滾出我們的生活了。」 一個男人說著,他背光的身影籠罩了湯米。

我認識他,那是路克的爸爸,他們的家和我們隔了兩間房。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他咆哮著。

「我不明白,我只是在幫忙讓你們能正確地撫養你們的孩子。我哪兒都不會去的。」

湯米根本連掙扎也沒掙扎,臉上仍掛著那萬年不變的笑容。

他抬眼看著他們,頭上懸吊的燈泡點亮了他閃閃發光的藍眼睛。

父母間互相交換著眼神,然後我爸爸把槍指向湯米的腦袋。

「你沒有在幫助任何人,你是個怪物,你不能就這麼走進我們的房子然後威脅我們的孩子、威脅我們的生命。就是這樣,你趁人不備時說的那些威脅……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

爸爸在他身上啐了一口,「真可悲,這都是你自找的。」



爸爸對著他的頭開了一槍。



震耳欲聾的槍聲差點讓我尖叫出來,最後一秒我用手蓋住了嘴。湯米的腦袋往後甩去,空氣中瀰漫的槍擊後的煙硝味。

一片死寂……接著……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我驚恐地看著湯米慢慢抬起頭,盯著我的爸爸。

「搞甚麼鬼!」 一個女人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發抖地說。

沒有血、沒有骨頭的碎塊……甚麼都沒有。

只有一個黑色的孔在湯米的額頭上,標註著剛剛子彈穿過的地方。



「你他媽到底是甚麼鬼東西?」 有人低聲地問著。

「我是湯米.太妃,而且我哪兒都不會去的。」 湯米的雙眼轉盯著那個說話的人。

「汽…汽…拿……拿汽油……」 我的媽媽突然用顫抖的手,指著房間一角。

梅根的媽媽走到較遠的角落,撿起了一個紅色的小金屬罐。

我聽見氣體噴出的聲音,在空氣中聞到了汽油味。

我的爸爸從她手中拿走了金屬罐,大睜著雙眼緊盯著湯米。

一句話也沒說,便將汽油澆在被綁住的人身上,浸濕他。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湯米笑個不停。



另一位父親遞給我爸爸一盒火柴,擦燃了一隻,爸爸的手在空中揮舞著。

「滾回你的地獄,離開我們!」

「當我回來的時候,對你們而言,能下地獄會美得簡直像做夢。」湯米咧嘴笑得更開了。

爸爸丟下了火柴,湯米全身燃起熊熊烈焰。

他沒有尖叫、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被燒著。

當他的臉開始融化時,他得眼珠轉了轉,突然,看到了我。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心臟跳到了嗓子眼,飛奔回到房間,眼淚從我的臉龐滾滾滑落。

安全地躲在被窩裡,我終於聽見鄰居們離開的聲音,他們的聲音裡,有著解脫。





兩周後,湯米回來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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