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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翻譯] Nosleep-默劇演員比小丑要可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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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介紹一篇 reddit 上的翻譯恐怖故事!
是關於一位詭異的默劇演員..
以下正文開始:



打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爸對於默劇演員就有種不理性的恐懼。我曾經看過他只因為看了默劇演員一眼就開始瘋狂冒汗、全身顫抖。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因為每次只要有人問起,他都會生氣地避開這個話題,假裝自己沒有這個困擾。

這件事在家裡早已成為大家的笑柄,但我仍然一直對老爸這個小怪癖背後的原因感到相當好奇。

今年聖誕節,趁著他滿足地將數不清的蛋糕和紅酒塞下肚時,我終於讓他吐出真相了。

我把這故事幾乎一字不漏地全記了下來,存在手機裡。我只能說,這真的是個駭人的
故事…

你真的打算把它貼到網路上?這故事聽起來極度不可思議,所以要是有人指控你說這全是捏造的話,不用太驚訝,好嗎?真是的,我該從何說起呢?

嗯,你知道我是在 90 年代初期來到這國家的,對吧?那是在我和你媽相遇結婚的好幾年之前。

對於像我這樣的人來說,當時的景氣相當艱苦,我得做兩份工作,才勉強能填飽肚子
,並且有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住。

然而即便有兩份收入,我也只住得起位處犯罪溫床的鳥社區裡頭一間最老舊最破爛的公寓。那附近糟糕到每晚至少要聽到一聲槍響你才有辦法入睡。基本上就是個霉味滿滿、感覺快要塌掉的鬼地方。

是這樣的,我的第二份工作基本上是週末上班,工作內容是在當地的脫衣舞吧擔任調酒師。我還記得那間脫衣舞吧的名字叫「後門」,媽的有夠好笑。那間店是滿低俗的,而這也不是什麼值得我驕傲的工作,但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在脫衣舞吧工作絕對比睡在街上好過一百倍。

你說什麼?嗯,你媽知道這件事,只是我們對我的那段歲月都避而不談。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那些女人是我所見過最勇敢、最值得尊敬的人。

總之,從事這門工作意味著我得很晚回家,我是指凌晨兩三點的那種晚。我得讓你明白那些夜晚到底有是多晚,你才能真正體會那天我在電梯裡看到的景象是多麽詭異離奇。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個週六晚上。我那天筋疲力盡,一心只想盡快回到我的臥室裡。我來到了我的公寓樓下,慢慢地走到電梯前,然後看到了一位該死的默劇演員在那裡等著我,就是你知道的那種默劇演員(圖片支援:http://bit.ly/39prqHN),畫了濃妝、臉白白的、嘴唇血紅、穿著橫紋上衣,整套完整的裝扮。

他一手拿著綁了氣球的一條線,並朝著遠方的某個東西揮著另一手,臉上帶著一抹詭譎、毫無生氣的笑容。他的手也揮得很不自
然,是有點機械般、玩偶般的動作,像是機器手臂那樣,你懂嗎?他接著開始抽動著手,左、右、左、右,並且不斷用那雙瞪大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我身後的某樣東西,詭異地笑著。

喔對了,我的身後絕對只有一面牆。沒有別的了。也因此才更顯得毛骨悚然。我的意思是,我在這國家見識過各種怪事,但沒有一個能夠跟他媽的凌晨3:30在我公寓的電梯裡看見一個默劇演員相比。想當然,我嚇到全身起雞皮疙瘩,於是決定走樓梯到我住的九樓。

我當時並不像現在頂著個啤酒肚,身材反倒還不錯,因此爬到九樓雖然累卻也不是辦不到。我有時候甚至會爬樓梯上下樓當成運動。我想我要表達的是,我並不擔心一路爬樓梯到九樓,所以做出這個決定也不是真的很困難。

我爬到了好像四樓還是五樓的時候,我的眼角餘光瞥見了某個物體在移動。我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發現他就站在那裡,在我的幾層樓下爬著樓梯。

你有看過那些老舊的無聲電影嗎?有看過裡頭的角色為了要凸顯保持安靜的重要性而誇大地踮著腳尖走路嗎?他正是這樣走路,手握著拳頭舉在身體前方,邁著大到不合理的步伐上樓,每一步都跨了好幾階,而且只用他的腳尖來將身體往上撐。

我朝著他看時他馬上停止動作,停在他媽的跨步瞬間,以一個很不穩的姿勢站著,一隻腳懸空,像個雕像一樣。我期待他撐沒幾秒就會因為重心不穩而摔倒,但他卻動也沒動,彷彿被石化了一般。

然而他並不是全身都被石化。他的臉上呈現一個奇怪的表情,幾乎像是裝可愛版的「哎呀,馬麻又抓到我偷吃餅乾了」那種雞掰表情,雙眼快速往四周亂飄,像是在拒絕承認我的存在。我差那麼一點點就要失控了,但我冷靜下來,鼓起勇氣,大聲對他喊話。

「嘿,大哥。別鬧了。」我緊張地笑著說:「你捉弄到我了。有夠好笑。」

我試著將他的行為合理化,告訴自己只是個惡作劇,或是表演前的練習之類的,你懂的。

「大哥,我身上沒錢。」我補充道:「我窮到都要吃土了,所以,呃…你可以停了。」

話一講完,我馬上加快腳步,開始用跑的上樓。當我聽見他又開始動作時,我的血液幾乎要凍結了。這次他的腳步比上次還快非常多,但是身體卻仍維持同樣的姿勢。我再度往身後瞧去。

幹,他居然已經爬到我樓下一層樓,而他又再度變成那個石化雕像的模樣。但這次他已經離我很近,連他盯向遠處時我都能清楚看見他的眼白。

那場景真的很詭異。我連他的行為到底是不是帶有惡意的都不清楚,你知道嗎?這個默劇演員是想要傷害我嗎?我如果知道他是個精神病患還比較好對付一點。但這個?這根本已經超乎常理了。我感受到一股原始的恐懼感,讓我從外到內不由自主地顫抖。

我對著他大聲尖叫。

「你他媽的到底想怎樣啦?」我竭盡全力大聲嘶吼著,也不管別人會不會被我吵醒,不,我還真的希望有人會被吵醒。

「王八蛋,走開啦。快滾啦幹!」

他的表情立刻起了變化。他看起來…幾乎像是悲傷,但是卻虛偽得嚇人,彷彿他正在表演一場秀一樣。他的臉垮了下來,並舉起手擦拭著不存在的淚水。

在一片死寂中,我看著他爬上樓梯的扶手,然後,在我還來不及張開嘴時,他往樓下跳了下去。

我驚呼了一聲後馬上俯身往樓梯井下方望去。他攤平在六層樓底下的地上,四肢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躺在一灘血泊中。

我大概花了整整一分鐘死盯著他的屍體,腦中還在盤旋剛剛到底發生了他媽的什麼鬼事。我的理智告訴我應該要報警之類的,但我被嚇到連動都動不了了。將我拉回現實的是背脊傳來的一陣麻刺感。是那種被別人注視著的奇怪感覺,像是有幾千隻螞蟻在背上爬一般。

我往樓梯上方看去,我不騙你,孩子,他就在那裡,那個該死的默劇演員就在那裡,往下看著他自己的屍體,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他的手托著雙頰,動作跟那幅畫「吶喊」一樣,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眼球幾乎像是要從眼窩彈出一樣。他的臉離我的臉不到十公分,而我他媽的差那麼一點就要尿褲子了。

你有看到我現在的手嗎?你有發現我僅僅是想起那晚的事,它們就抖得多麽嚴重嗎?你就知道當時在現場的我到底有多麽害怕。我的身體像是被關機一般地拒絕動作,我倆就站在那裡,像是兩座雕像,像是他媽的活生生的藝術展覽品。

最後是他動了。大概完全靜止了半分鐘左右,他的眼球開始轉動,然後,首度跟我對上了眼。我直視著那雙彷彿黑洞般只有虛無的無底深淵,背脊越來越涼,幸好魔咒被解除了,我終於能再度指使身體了。我往後跌跌撞撞了好幾步,但馬上抓回重心,頭也不回地驚惶逃跑。我不停奔跑,直到我出了公寓,也不管一路上是否還被跟蹤著,更盡可能地遠離躺在一樓的那副屍體。

我那整晚都沒睡,等到凌晨馬上就到最早開的咖啡店買了杯咖啡。想當然,我一早就用公共電話匿名報了警,但,想當然,警方後來到達公寓時根本沒找到什麼屍體。我並不是個很篤信宗教的人,但我很清楚那個鬼東西不是邏輯所能夠解釋得通的。

那之後的整整一週,我盡可能地遠離我的公寓,只有要洗澡和換衣服時才會回去,而且掰了一些瞎到爆的爛理由來借宿在朋友家。

不。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你瘋了嗎?誰會他媽的相信我?還有,那棟公寓裡並沒有監視錄影器。

貧窮真是他媽的殘酷啊,兒子。我不能一直強迫我朋友們讓我依靠,而我也不想住在遊民收容所,所以我還是決定回我的公寓睡覺。我試圖欺騙自己說之前經歷的都不是真的,都是我夢到的。把那一切都當成是個幻覺。但是在內心深處,我明白那是真的。全都是真的。而且搞不好還會再次發生。

距離我遇見那個默劇演員後過了八晚,我站在我的公寓外,一股巨大的恐懼感襲上我全身。這次也是他媽的深夜,跟我上次遇到他的時間差不多。我帶著沈重的心情,步履蹣跚地走到了電梯口,設法不去想起那掐在我心上的恐懼感。我甚至無法直視之前他墜落的地方,只能選擇遠遠地避開那個該死的點。

電梯輕輕地「叮」了一聲,電梯門打開,我看到裡頭是空的時後不禁鬆了一大口氣。

我為何不直接走樓梯就好?幹,我才不要。那個地方已經造成我太多創傷了。比起要冒著遇見一位來自地獄的自殺默劇演員的風險去爬樓梯,還是擠進一個快速移動的電梯比較好。

搭電梯的過程十分平和,我想我該感到萬幸。如果他那時出現在電梯裡的話,我不覺得我還會活著。他或許會把我大卸八塊或幹嘛的,我不知道,但在那之前,我大概早就因為心臟病發而死了。

我笨拙地拿出鑰匙開了門後,迅速地進到屋內並鎖上門。我將腳上的鞋子用力踢下來後,立刻衝到房間躲進舒服的被窩裡,蜷縮著身子,努力試著睡著,但是卻清醒得像隻該死的貓頭鷹一樣。

像我說的,我之前那個公寓很小,是吧?不算廁所的話只有兩個房間。所以說,屋裡每個角落發生的事你都能清楚聽到。你可以猜到我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吧?

不。他並不在屋子裡,但是他在屋子外。我聽見我的前門外頭沙沙作響,而我馬上直覺地知道就是他。

起初,我想說我要好好待在床上,但那個聲響並沒有停止。恐懼感在我內心裡不斷疊加,直到它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時,我已經無法再待在那裡了。我的心臟跳得他媽的快,我都害怕它隨時會從我嘴裡跳出來了。

管他的幹,我小聲地自言自語著,決定起身去查個清楚。我下床時踢到了床腳,大叫了一聲,而門外的聲響隨之立即靜止。我等到疼痛緩解一點了後,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瞧。

我嗚咽了一聲,因為我的恐懼被證實了。他就在那裡,那個該死的默劇演員,背對著我眼前的牆壁,立正站著,像個軍校生。我想他肯定能感覺到我在看他,因為就在我開始從貓眼看的當下,他立刻將身體向前傾倒,使得他的上半身幾乎跟地板平行。他血紅色的嘴唇拉長成一道邪惡的笑容,眼睛開始朝我的方向瞪著。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他的確是直直地看著我。不,他並沒有很靠近貓眼,所以我才不懂他是如何辦到的,但我很清楚他正在看著我看著他。我感覺到他的眼神看穿了我的靈魂,嘲諷著我,想讓我知道他正在玩弄著我,而且只要他想要,隨時都能殺了我。

他將雙手手掌放在臉旁,張開嘴,開始彈著舌頭。只不過,我沒聽到彈舌的聲音。我聽到的是一聲敲門的「叩」,同時我的門開始大力震動。

叩、叩、叩。

一連敲了三下短聲。

我害怕地往後退。你要知道,他離我的門並沒有很近,但他還是他媽的敲了門。我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他媽的什麼事,我只知道我連一秒鐘都無法再待下去了。我爬出窗外,開始從大樓外頭的鐵製逃生梯奔下樓。

就在我正要往下爬那搖搖晃晃的逃生梯時,我聽見某個巨大到不可思議的東西用力撞擊著我的門。我的門發出大大一聲痛苦的嘎吱聲,而我差點就摔了下去。

你問我怎麼沒有人來查看發生什麼事?你也知道,多數人總是不愛多管閒事。那聲響可能是惡意入侵、謀殺或是販毒出了差錯,可能是他媽的任何事情,不論如何都不會有人想要多管閒事。並不限於這種邪門的事情。

在我下樓梯的某個時間點,我有考慮過直接跳下去,結束我的性命,就知道我當時是有多麼害怕。但我搖了搖頭,繼續為生存奮鬥。

不久後我自由了。我逃出了那地獄般的建築物,站在底下的街道上喘息著。我抬起頭,往我的房間看去,然後看到了我今生的最後一次。

他站在逃生梯的扶手上,就在我的寢室外頭,彷彿對這個世界毫不在意的樣子。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他媽的如何站在那東西上保持平衡的,但他確實就站在那裡,臉上帶著那邪門的笑容,盯著我看。他將手戲劇性地舉起,拍了一下。

我驚恐地看著在寂靜的氛圍裡,公寓裡的燈一戶接著一戶亮起。在我所能見的每一道窗戶裡,都出現他的身影。他媽的無所不在。

他在…我的天啊…他在表演,如果這樣算是個合理解釋的話。他在其中一間房裡無聲地喝著茶,在另一間房裡耍著隱形的球,就是個詭異至極的景象。

然而最初的那位依然持續盯著我看,然後又拍了一下手,整個大樓的燈瞬間熄滅,他人也消失了,只留下在黑暗中顫抖的我。

「幹,我的天啊,爸。」我低聲說著:「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你自己決定要不要相信吧。」他回說:「我很清楚自己看到了什麼。」

「那,你還有再回去那邊嗎?」我問道。

他使勁地搖了搖頭:「從那之後我不再晚上回去。死都不要。我一找到新的住處立刻就搬出去了。」

「那棟大樓後來怎麼樣了?」

他嘆了口氣:「我有在追蹤它。地主將它賣給了一個建商。當時那棟公寓已經無法再賺錢了。發生了一大堆的自殺案件,五年內每年都出現兩到三起。大家都說那邊被詛咒了。新的地主把原建築拆了,蓋了一個新的購物商場。」

「購物商場?哪一個啊?」我問。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你該不會指的是…」我領悟到的那瞬間,彷彿全身血液都凍結了:「可,可是…他們每個月都在他們的圓形劇場舉辦一場默劇表演耶!」

他點了點頭。

(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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