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彈可破的日常二

科技發達的時代，開始有人提倡早晨清醒的第一個小時，應該要交給自己而不是手機
大部分的人都是聽聽，點點頭
然後繼續交給手機
也不是故意要這樣的
比起買一個鬧鐘
還不如直接用手機設定鬧鐘
裡面都有這個功能了，還另外花錢幹嘛

人們因為科技自身開始出現失控的狀況
商人思緒提前想到
在更失控前
提倡早晨一杯黑咖啡
出現許多計畫本
連健身都有健身本
甚至命名拖延症
為懶惰，逃避找尋根源

度過乏味工作
八卦辦公室後
傍晚人潮擁擠
看似是為了同個蟻后拼命的工蟻卻去向不同的穴居
梔子很喜歡過馬路
矛盾的不喜歡太過規律死板的斑馬線
其實沒有討厭

曾經有人問過
她想起自己的回答是
「那些車子看得到我的」小綠人開始走起來，她回答

那些車子，那些人，看得到。我。
與其說是試探，不如說是提醒
無論是車子裡的誰或是正在走路的我
都在提醒，提醒自己在這個世界是鮮明的存在


應該要走進那個昨天走進的咖啡廳
但莫名地被先抵達剛開門營業的酒吧吸引
剛開業最是少人的時候
抬起腳步，梔子果斷順從天意
點了一杯螺絲起子
看著調酒師緩慢優雅的拿出所有原料
行雲流水般的速度混合在一起
不知道發明者是怎麼知道它們如此合拍的
也是跟戀愛一樣不斷嘗試嗎

調酒師是最能傾聽的職業
我很好奇他們是怎麼消化這些的
我沒有什麼想說的
或是想說的太多，所以沒有像其他客人一樣
邊攪拌著邊訴說著

歷經幾小時的沉醉
轉個彎走進要去的咖啡廳
透過龐大的落地大片玻璃
可以很清晰的看見昨天那個男子
梔子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走到這裡反而認出他來

風鈴先歡迎，再來才是歡迎光臨
男子坐在吧台
從側邊可以看出他的輪廓

走在路上是直線的
但突然在要坐下時
身體下降的時候，腦子跟身體都發生一個踉蹌
不懂是什麼原理
但她了解他已經反射性地扶住了自己

「還好嗎？」跟第一次聽到一樣的迷人嗓音
讓她確幸是同一個人
不著痕跡的收手
「還好，謝謝。給我一杯黑咖啡」還來不及轉頭看向他，先跟老闆要一杯黑咖啡醒神或是醒酒
深呼吸是必要的
「昨天謝謝你的傘，今天我是來還你傘的」
在咖啡到桌時，捧住咖啡緩解緊張開口

「妳在緊張什麼？我長的像會吃人？」
輕佻的語氣，卻更令人感到吸引
一點不舒服感都沒有
人們都這麼奇怪，還是只有自己奇怪
梔子不自覺摸著耳垂想著

轉頭的幅度是微小的，但對梔子來說卻是緩慢的
那應該是怎麼樣的臉龐呢
梔子形容不出來
說平凡也是平凡
說驚艷也是驚艷
硬要說有什麼
她歪頭想
應該是那差點讓人靈魂陷落的眼睛
明確地說，是眼底
想拿起杯子擋住的眼底

這時出現的情緒或是情感
梔子知道現在不是以前
現在要做的是
了解內心對外在產生的情緒
去試著做連結

治療要從日常開始
諮商師說的話
她一直都記得

男子很有耐心
眼睛不眨的等著她的回答

談話適當的停頓是好的
「你太好看」明明已經思考很久，但還是忍不住
如此回答著
在他大笑後，梔子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脫口而出什麼
而那樣開闊的笑容，如此令人嚮往
梔子再次失神
好像有什麼浮出腦海
但一下就消失，讓人捉摸不到

男子的笑聲不知何時停止了
「妳很傷心？」很突兀的出現在笑聲之後的問句
看著男子認真的眼神
梔子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麼
就只是那麼愣愣地看著

我很傷心？
想辯駁什麼的梔子，看著男子的眼底
卻什麼都回答不出來

只是轉頭看向早已經冷卻的咖啡
低頭啜飲一口
嗯，又苦又酸
這是甚麼豆子？心裡這麼思考
典型的逃避

男子很顯然地知道我在逃避
卻似乎像在自言自語的說著
並沒有特別的等待我的回答

看似靜謐的時間
淹沒進後方別桌的三五好友談論聲
被逃避中斷的話題
在談論聲中顯得不那麼尷尬

我們瞬間像不認識的兩個人
就只是一起坐在吧台前
喝著自己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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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 daphne.ch_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