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天亮」(舊)

「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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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伴隨灰黑一片的夜空，我來到了離家最近的河堤旁。

一個人的夜晚，帶著些許寂寞與孤獨難以入眠。

縱使是難得的休假日，卻不知該做些什麼好。

她褪下帽子到背後，感受著夜晚極度壓抑的冰冷空氣。

耳旁是不時吹過的冷風呼嘯聲，吸入肺的是冷的讓人凍僵的空氣。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都讓我的精神異常的冷靜。

感覺很安心，無事可做的焦躁心情似乎撫平了些。

她戴上了耳機，將它連結上了手機。

按下了隨機撥放，出現的便是我再熟悉不過的音樂。

畢竟她是個好幾年都不曾動過歌單的人。

也不是不想換歌，只不過是嫌麻煩罷了。

靠在路燈旁的欄杆上，看著一片漆黑的河堤，我卻依舊沒有半點睡意。

時而滑滑手機、抽根菸，時間很快的就到了黎明破曉前。

本是昏暗的幾乎看不見遠方的夜空，此時從雲層中透出了點白光。

雖然還是略顯昏暗，但身處遠方的事物已經清晰可見了。

不遠處住戶還亮著的燈光也沒有剛開始的明亮了，這個世界似乎正在甦醒。

「那我呢?」

她輕語，至今為止的人生都為了別人而活。

為了看不見盡頭的工作，而奉承別人假笑的自己。

為了愛著自己的人，而裝出快樂幸福的自己。

那真正的自己又在何方?

天亮了，世界醒了。

那自己應該醒嗎?

她想離開，卻離不開這座城市。

她想逃離，卻又害怕受到傷害。

再過幾年，自己也將不再年輕。

一生都活在他人期望自己走的軌道上，這樣的人生真的能坦然笑著說:「我來過。」嗎?

她無奈的點起兜裡的最後一支菸，坐在階梯上。

如果自己能像創造出音樂的人一樣，有踏出一步的勇氣，該有多好?

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個比自己更成功，或者有了自己想要的家庭。

卻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或許自己什麼都不想要吧?

抖落的煙灰、吐出飄向空中的煩惱。

不知不覺染上菸味又是多久之前了呢?

有時甚至都覺得人生有些太長了點，找不到值得讓自己奮力拚搏的事物。

「不想了!」

她掐掉那只剩一搓的菸屁股，起身走向停在台階上不遠處的車輛。

帶著渾身的菸味，還有些許睏意。

她和亮起的天空說了晚安，前往返家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