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時候,早上都要起個早去搭公車,我跟大弟都會一起出門,大弟是個很自律的人,不愛麻煩我爸,常常會很早就來叫我起床,各自準備得差不多,我們再一起出門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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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即使到高中大學時,爸爸還是很常載我上學,因為我從小身體較弱,他覺得小孩需要睡眠,多睡免疫力就會好,但既然我弟都會找我結伴同行,我就比較不會那麼懶跟容易睡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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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的冬天,已鄰近冬至,金門的冬天一直都很冷,是晨起草木車窗都結霜的那種,常常氣溫接近零度,我很適應而且也愛冬天,反而到台北後,偶爾寒流來,氣溫雖在十度以下,對我來說卻沒有凍徹心扉的冬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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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個晚上,我跟大弟鬧了變扭,睡覺也就忘記了,但那天沒人叫我起床,我睜開眼看著鬧鐘,差 點睡過頭,趕緊起床洗漱換衣,邊下樓還邊生悶氣,好喔現在吵架就自己去上學,也不叫醒我,等等我搭不到車又要走回家請爸爸載,想想就覺得他好過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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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中下樓接著走出家門,天黑黑的,街道的路燈還亮,巷口野狗狂吠不止,我很怕,卻還是硬著頭皮跑過去,被追到路口才擺脫,也還好跑一跑才不覺得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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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平常買豆漿的早餐店,只覺得那天運氣好差好差,平常終年無休的早餐店竟然沒開,大概是太冷了老闆也跟著休息,我邊想又邊繼續往車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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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天色總是很暗,一路上還好有路燈,走到車站,沒有看到半台公車,我慌張了,不會錯過了吧,沒有手機沒有手錶的年代,一切都不確定了起來。.好不容易走到車站大廳,抬頭看看大圓鐘,我頓了好久,知道我弟為什麼沒叫我了,也知道早餐店為什麼沒開了,一切都得到解釋;不是我運氣不好,不好的是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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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的大圓鐘時針,指著二點,我不願相信眼睛看到的,又走到附近的便利商店,用有限的零用錢假裝買個食物,看看發票上打印的時間,我很聰明,懂得用各種方式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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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博確可之後(出門前為何不),一切都有了答案,我一放鬆就開始發睏,早上的出門,根本像一趟奇幻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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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頭已經凍得發紅,車站又是開放式的,我坐在整排的椅子上睡著,等著第一班公車。那天進教室的時候,教室的同學都用驚奇的眼神看我,平常我總是最後一刻才會出現,六點多的氣溫,是開口說話會呵出白色氣團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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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近因為跟舍監因為準備露營,聊到的外宿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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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聊這種事情,我一副那種「都過去了啦」的心態,至少現在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然後還自認為現在很聰明了,舍監卻每次都說,妳真的很天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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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聽到,甚至覺是因為他還不夠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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