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快絕望之際,眼角餘光看到我手上晃動的令牌靈光一閃,對著令牌集中精神呼喊文判官我出事了,不到五秒鐘文判官立即現身在我前方,一手放在身後,一手拿著他的判官筆揮筆瀟灑畫出一道符令,地上立即隆起一面土牆,我與藤蔓皆狠狠撞上去。
這短暫幾秒時間陳伯也趕至我身邊,將我從藤蔓中拉了出來,我渾身狼狽疼痛不已,文判官依舊是一號表情,還來不及開口道謝他,他便轉身身往山頭方向飛去,陳伯背起我也跟著飛過去,我虛弱的趴在陳伯背上問:
「為什麼你剛不用瞬間移動?嚇死我了。」
「這座山被預先設下伏仙陣,我功力受限無法發揮,但如果是文判官這非依靠仙力的,就不會有影響,算妳聰明,還知道找幫手救妳。」
我聽了鬆一口氣,整身疲軟癱在陳伯背上,抵達山頂時發現人影已不見,任務目標的四位魂魄正躺在一處石頭堆中,而魂魄狀態卻非常怪異,雖然是魂魄,卻有一種死透的空洞感,文判官皺眉上前對四個魂魄摸索一番,陳伯背著我走到旁邊開口說:
「元神已被奪取,繼續放著要嘛魂飛魄散,帶去投胎出生也會是個痴兒,這手段實在陰毒,你有查探到什麼嗎?」
「他們身上有殘留的妖物氣息,但是太微弱了,無法辨識出來,我先將他們帶回地府讓閻王大人決定如何處理,現在妳這案子算是結束了。」
我聽了有些納悶,這結束的有點突然,尚有許多疑點未釐清,於是問文判官:
「可是沒抓到幕後兇手啊,怎麼算是結束?」
「魂差只需完成任務內容,不在任務內的目標不能追查,本次任務就是帶回這四個魂魄而已,請靜待我下一個任務的通知。」
文判官說完後帶著四個魂魄隨著一陣青煙消失,我賴在陳伯背上問著他:
「陳伯,剛剛山頭消失的人影你有看到嗎?」
「沒有,那時我急死了,哪有時間看其他地方,妳有看到長怎樣嗎?」
「太遠了看不清楚,但是我覺得他就是那天電話裡的人。」
陳伯聽了沉默不語,背著我往山腳飛去,而在我們離開大肚山後,陳伯眨眼間又瞬間移動到地藏王的涼亭內,此時地藏王正拿著一支像是種田的大耙子,在幫金獅梳理毛髮,黑豹則是將頭枕在地藏王腿上呼呼大睡,形成一幅溫馨的父慈子孝畫面,一見到我們出現,金獅不滿的咕噥兩聲便起身走到涼亭外,地藏王摸了摸黑豹的頭,溫聲說:
「聽說任務已完成,辛苦你們了。」
「老傢伙,送些靈丹給心玥吧,她這次折騰壞了,渾身沒有一處是好的。」
「好,這瓶拿去吧!」
地藏王袖裡飛出青色小瓷瓶落在我手心,我向地藏王道謝後,陳伯繼續說:
「上次請你幫忙查那將心玥吸進去的書,有查到什麼嗎?」
「一無所獲,氣息被抹除的很乾淨。」
「竟然連你也無法探知,這貨真的逆天了,那咱們先走了,該查的事情還是得查,文判官那死腦筋給你處理啊!」
還來不及跟地藏王道別,便被陳伯一拉瞬間回到我家中,我不滿的抱怨:
「你至少讓我跟地藏王說聲再見,不然很沒禮貌。」
「呿,他從不在乎這些虛禮的,快回身體裡,有任務點火柴叫我。」
陳伯將一盒火柴丟給我便消失了,我無奈的喊了歸位回到身體裡,開始了一般高中生的日常生活。
而就在我們離開後,地藏王便卸下微笑,皺著眉頭咳嗽了好幾下,接著低頭吐了一灘血,金獅立刻緊張的衝回涼亭裡低吼,而黑豹也被驚醒,地藏王輕拍金獅安撫著,拿出一面手帕擦拭嘴角血跡。
文判官現身在涼亭裡,憂心忡忡的看著臉色慘白的地藏王,地藏王緩過氣後開口說道:
「我沒事,別太擔心。」
「下官實在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說您,違逆天命之事本就不該為之,您卻為了陳太公又賭命一次,古心玥註定在十九歲便離世,雖然生死簿無法顯現死因,代表古心玥自有天機安排,您又何苦與她簽了十年生契的魂差之約,硬是改變她命數,現在遭到天道反噬,下官實在無法認同您的決定。」
「文判官,你覺得神是什麼樣的存在?」
「神就是像您一樣,為了天下蒼生而奔忙。」
「但是在我眼中的神並不一樣,他們離凡間距離實在太遠了,無法真正了解眾生所苦,是故當初我才下來這裡,我救了心玥,雖然有違天數,但是如果因此可以救更多人,我就會去做。」
「下官還是不明白大人的用意。」
「文判官,這世間人的惡念與執念太多了,而妖魔鬼怪以此為食,茁壯的更為迅速,我已預知到一位上古妖魔入世,既然知道就不能不管。」
「下官想問是何方妖魔?」
「上古殭屍始祖 - 將臣。」
而在地藏王說完後,似是呼應了地藏王的擔憂,人間也響起了陣陣詭異雷聲,只有雷聲無閃電,在震耳欲聾的雷聲中,一道人影站在一具乾枯的女屍旁,嘴角有著令人心驚的血跡,襯托出五官更為妖惑迷離,男子望著天空帶著詭異的笑聲說道:
「傑傑傑,還是人間好,終於回來了,陳太公,這次我一定要你付出慘痛代價,咱們之間的第二回合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