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備忘十四:愁鄉的鄉愁

鄉愁

看到「屏東轉運站」這五個斗大的字，就知道我又坐了六個小時左右的車，從台北轉運站，一如往常，只要是連假我就會回家，基本上最常搭的就是國光跟統聯這兩種客運，如果搭國光的話，就會停在朝馬轉運站，這時建議去買個肉圓來吃，蠻好吃的沒在開玩笑，而且才40塊；那如果搭統聯客運的話，就會停在中港轉運站，這時就建議去買關東煮來吃，基本上搭久其實就會習慣了，搭高鐵固然很快，可是我也很喜歡這種搭客運的感覺，搖搖晃晃，不會有那種高鐵匆忙的感覺

只是漸漸地我很害怕回到家鄉這件事，是因為總會莫名想起一些回憶，平常在台北讀書的我可以逃得遠遠的，頂多只有睡前犯犯相思的毛病，可只要回到屏東，我就得正視這個過往，我無處可逃，好像到哪裡好像都有你的影子

「那張是我們以前等車坐過的椅子」

「那是我們以前常去吃的一間店」

「那是我們一起躲過雨的屋簷」

我好害怕，到底是我不放過自己，還是回憶它不放過我，看到類似妳的背影，到底該不該追上去，認錯了倒還好，但真的很怕我錯過了某一次的背影，就要好幾年後才能再看到了，可是如果認對人了，真的是妳，我該說甚麼才好，妳會願意停下來看看我嗎?還是裝作不認識?

後來仔細想想轉過來的那張臉，不要是熟悉的妳才好，因為我害怕妳把我當成陌生人那樣的冷漠，也害怕我甚麼都說不好又搞砸了一次，漂泊跟痛苦，我選擇漂泊，我不會上岸了，誰的港口誰的海，都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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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在人海裡的那次糊塗，我曾在市區逛了一個下午，也沒有特別做甚麼，就只是漫無目的，在下雨的天我不穿雨衣，僅穿著一件外套，從全身濕騎到被風吹乾，乾了之後沒有伴隨而來的夕陽，只有天空微微透出的光，仍然看不清楚確切的方向，回家後我家人問

：「弟弟你剛才去哪裡啊?」

：「喔沒有啦~我騎車出去隨便逛逛」

還記得那次的我騎很快，時而唱歌時而說話，我刻意提高音量，要說用吼的也可以，加上風的聲音還有雨滴，我騎經過的人，不會聽到從我嘴巴冒出來的那些聲音，孤僻到連悲傷都不願意被人侵擾，那時的精神狀態是如此脫序，旁人抓不住的那種，可脫下安全帽之後，我就得要回復正常，我不會跟別人說我剛剛到底都說了些甚麼或者唱了甚麼歌

：「弟弟剛才有淋到雨嗎?你等等趕快去換衣服，不然會感冒」

：「還好啦~雨下得沒有很大，只是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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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一定會有鄉愁，愁的是家庭關係，又或是前任的回憶，只希望有一天的我不會把這鄉愁當成是一個藉口，當成是想要遠走高飛的說詞，如果在這故鄉一直都是順遂的，那也許我不會對其有多麼深刻的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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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最後，寫成一個記事，祝各位中秋節快樂，原本昨天要發的，但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

三毛：「每想你一次，天上飄落一粒沙，從此形成了撒哈拉。」

而它廣布整個台灣，凡我們走過之處皆是

隨後滴落的雨它到底有沒有形成太平洋呢?其實我也不知道

就像我不知道昨天在下雨的屏東騎車的時候，臉上到底是乾的，還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