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備忘三一:對號不自由 自由不對號

於第七節車廂的玄關處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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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另外一個自由座，左營雖然是北上的起始站，但有時候還是會沒搶到位置，於是我會走到車廂的此處直接坐下來，行李箱放在一旁，少數人知道這個地方，更別說會想來坐在這裡了，所以基本上這裡不會有人過來，除了販賣東西的餐車推著，還有清潔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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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頗神秘的空間，往左看是看不到車廂內部，往右看也看不穿延伸之處，我喜歡看著從窗戶外面透進來的光影變化，偶爾寫些日記在小本子裡面，觀察來往人的神情

按推測公共電話照理來說應該是要安裝的，我每次都看到類似的字句寫著「公共電話，尚未安裝」，但搭從上大學這麼一段時間了，還不見公共電話的蹤影，一開始我其實不會特別在意高鐵上到底有甚麼，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才開始留心於這些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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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那是離開妳的約莫六個月，還是討厭自己一個人北上，我搭下午的班次，以前其實很少搭這個時段的車次，原因是在北上前都希望跟妳多點相處時間，所以總會硬是賴到七八點，再搭回去，就算夏天好了，太陽也沒有工作到那麼晚，所以基本上都是夜色的陪伴居多，不過現在喜歡夕陽伴我歸，不知道你們是否和我有相同的感覺，夜晚真的會多那一份孤寂感

這陣子北上從左營到台南一段通常還會有陽光，而因為外面電線的關係，那映照在地板上的部分光影尚有線條的此起彼落，不知道到底是誰追趕著誰，而電線又會因為太陽的仰角，不是那麼平均地分布在光影之中

從台南到台中，因為有兩個大站，人潮會湧入寂寞的紅塵，開始有些人會站在窗邊，擋住完整矩形的映照，我不會特別看向窗外，就喜歡看光影變化，被擋住就算了

台中到板橋並沒有那麼洶湧，反而是散場的電影，有人在季節的班次下車，你和我只有一面之緣，我不知道為何你上車，為何又在此站下車

板橋到台北到南港

開始地下化，沒有光影的映照，黑暗打破強化玻璃，主動襲來我的眼前，我本不打算往外看的，搶眼的只有那單調散發白光的車站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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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列車即將抵達終點站南港

下車時，請記得您的隨身行李

並且留意月台間隙」

國語 閩南語 英語的依序

到底哪一次是左側開門還是右側開門，我相信沒有人真正留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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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記得我在左營上車的時候，窗外是看的到外面的天空

南港下車的時候，有一成不變的牆壁

還有站在那裡跟你揮手的站務人員

地下化不地下化跟我沒關係

可是我好想念天空

不用藍藍的沒關係

灰濛濛的也好

至少比異鄉的車站來的廣闊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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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人坐自由座，但人生總需對號，所以大部分的人寧願有一安心之處歇息，也不願意為了自由來奔波」

10車廂那位小姐正在講電話，腳急躁似地抖著

11車廂那對老伴十指緊握，緩慢是一種幸福的步伐

12車廂那先生只是望著窗外，車也還沒開，就只是一個定點式的眼光投射

他們自由嗎?我其實不知道

「寶貝我上車了喔~妳趕快回家!注意安全」

從兩個人變回一個人，看似一種自由，這是之前都會發給她的訊息，但自由對我來說只是把感情與記憶的深鎖，我不愛自由的感覺

對號真的買不到嗎?假日基本上是這樣沒錯，就像我們對於幸福地追尋總是汲汲營營，大家都想提早上車，沒有人想要晚一步搭上，省的是時間的等待還有未果的不安，我不喜歡對號，好像活成一個固定的形式，因為似乎大家都喜歡靠窗的對號

最後，我選擇流離失所，不自由也不對號，在玄關之處自成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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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到板橋之前都是左側開門，所以偶爾我會坐在尚未設置的公共電話下面，因為那裏是右側，連孤寂都要搞得如此高傲，我真的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