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一隻,妳可別咬我。」輕道。那母犬竟是彷彿聽得懂他言語,尾巴搖啊搖的。
遠處一聽便知是公犬的怒吠,心道可別惹得這公犬前來胡鬧;眼一閉、伸手,抓了一隻毛茸茸、肥嘟嘟的幼犬,放入懷裡,起身便疾奔。
奔了一陣,放緩腳步。
以他此刻武功,便是巨熊來鬧,亦無所懼。他只是覺得於此荒冽之地,萬物過得皆是艱苦,不想一腳一隻便解決了來胡鬧的公犬。
行有三里,放下手中那隻毛茸茸的肥物,只見牠軟胖的背部在眼前蠕動著,不禁笑了起來:「小胖子,你連走都還不會啊?放你一人在這兒,必死無疑。」
那幼犬嗚嗚二聲,沐驚雷續笑道:「那我走啦?十年後再相見。」語畢假裝慢慢步離,不時偷看那幼犬。
望盡牠雙眼,竟察覺一股清澈無比的純淨,心頭喜歡,哼哼續道:「我走了你也不傷心,我養你做啥?」
那幼犬突地仰頭嗚嗚著,沐驚雷這才滿意,笑道:「瞧你還有點良心,這荒郊野外的,可別擔心,咱們晚餐吃道火雲熊掌如何?」語畢走近,將牠放上了肩頭,續道:「小胖子,告訴你,人就是要站得高點,望得才遠點。」
歡欣地吹著口哨,一步一步前行。
他倒沒發現,失去喬憶的痛苦在今天晚餐後,才絲縷冒上;獨坐火堆旁,望著無垠燦闇夜空,一股自殘慾望冒上心頭,卻總會在那念頭一出現便聽到幼犬嗚嗚之聲。
心下總算有了個寄託,眼前這隻幼犬,黑白毛色相間,身軀肥胖柔軟,自是讓他每一天都過得平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