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所謂的渣（三）
上一章：Chapter3（二）
下樓之後，莫韶影一直扶著對方，怕對方穿高跟鞋會不小心摔倒。黃羽馨被這樣子輕柔的舉動弄得害羞，同時心裡也很得意，得意自己竟然能交到這麽帥又溫柔的男友，能有籌碼可以反過來嘲笑那個整天只會讀書又瞧不起她的妹妹。
「對了，妳妹妹身邊那個短髮女生……林妤舒同學，妳對她的事情了解多少？」
「你已經有我了，還打算去勾引別的女生嗎？」黃羽馨的眼神中有許多情緒，恐懼、不安、怨恨……她害怕被其他女生比下去。
「不，那個女孩在我看來有點棘手，想多花點心思收集她的情報，防止她影響到我的生活。」和宮亦辰有關也就算了，還和這女人的妹妹有關，有可能會對我的計畫造成毀滅性的破壞，得努力避開她才行……莫韶影一想起林妤舒，汗顏起來，但是他並不討厭她，也無法討厭她──可能是因為和某個重要的人很像。
「原來是怕她會糾纏你啊，我就知道那種女人入不了你的眼，畢竟一副窮酸樣嘛！」
「呵呵，我對她確實沒興趣，但還是想知道妳妹妹有沒有提過關於她的事情。」莫韶影總是在林妤舒身上看見某個人的影子，彷彿那人還在世上，但她一開口又會發現終究不是同一人。
「沒有耶，反正我對她在學校的生活沒興趣。」
莫韶影依然掛著笑容，沒有繼續多問，光從黃羽馨的回答，他就知道黃惠馨應該是有講過，只是黃羽馨沒有仔細聽或是聽過就忘了。
果然只能從宮亦辰下手！莫韶影決定把林妤舒的事情留到星期天再說了。
「好吧，那我送妳回去吧，護送淑女回家也是紳士的工作喔。」莫韶影牽著對方的手，給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
□
兩天之後，黃惠馨得到父母的同意，能到林妤舒打工的飲料店當假日工讀。
第一天上班，自然是由林妤舒來帶，林妤舒早就印好了飲料配方表和工作時間表，朋友一來就直接交給她。
儘管動作有點僵硬，但黃惠馨的記性不錯，至少自己喜歡的飲料的配方已經記住了，甜度和冰塊的控制方法必須要反覆練習，光是用頭腦記住也無法調得一樣。
觀察林妤舒俐落的動作，黃惠馨不得不佩服她的手腳，難怪她很少挨罵。
做完早班後，時間也來到下午五點，黃惠馨覺得自己全身都快散架，林妤舒依然能很有精神地帶她去吃午晚餐。
「妤舒，妳太厲害了，那麽多配方完全不會錯亂，客人排隊也完全不怕，點餐時打單速度簡直不可思議，手明明受傷了……」
「手已經好很多了啦！很快就可以搬重物了。」林妤舒輕撫了一下自己包紮的部位。
「冰塊和飲料桶真的好重，妳的手沒受傷前竟然都在扛那些笨重的東西。」
「第一次做難免會不習慣，做了快要兩年當然很順手，所以做了一陣子之後，妳也會加入順手行列中喔。」到時候就不允許出大錯了……林妤舒怕嚇走朋友，自然不會把這句話講出來。
兩人一起在麵攤吃完晚餐後，便各自回家。
林妤舒並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去圖書館讀書。
她坐捷運的時候，有個穿著棒球外套、戴鴨舌帽的青年，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她，露出詭異的笑容，只差沒對著她的身體流口水。
林妤舒感覺到一陣惡寒，下意識抱住身體，一到亞X醫院站後，馬上下車，快步走到圖書館讀書。
她讀完書回家時，已經晚上十點半了，現在趕路，也許還能搭上末班車。
夜晚從圖書館跑到捷運站，成功搭上了末班車，回到學校附近，大多店家已經關門。夜晚的街道空蕩蕩的，多了幾分陰冷的氣息，明明距離夏天只剩下一、兩個月。
林妤舒覺得有人在跟蹤她，下意識加快腳步。她轉了個彎，意圖甩開盯著她的視線，卻看見了不該看的畫面。
莫韶影和一個女人在街燈下擁吻，他的手撐住女子的腰，深情款款地看著對方，溫和的燈光讓他長長的睫毛格外明顯，然後輕輕把她按在懷裡，一吻落在她的髮上說：「今晚還很長……」
「不只夜晚很長，連說教也很長。」林妤舒雙手扠腰站在他的身後，鼓著臉頰說：「你不是有小惠的姐姐了嗎？為什麽會跟其他女人在這裡做這種事？」
「她說你有其他女人，怎麼回事？」女人瞪著莫韶影，想從他眼中尋找一絲心虛。
「不，在我的眼裡，沒有比妳還要美的女生，其他女生只是朋友。」他刻意吻了一下對方的臉頰，卻故意把對方按進懷裡，不讓她看自己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小惠對她姊姊和你之間的關係有誤會嗎？我那天和小惠明明看見你和她在……」話還沒說完，林妤舒的嘴被莫韶影塞了一塊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口袋裡拿出來的餅乾。當她把餅乾吞下去，想要抗議時，卻發現莫韶影的眼神落在她的身後。
「小舒，妳是什麽時候被跟蹤的？」莫韶影若有所思地問，那人在他盯過去的時候就逃了。
「咦？去圖書館的時候……還有不要叫我小舒，我們沒這麽熟！」
「最近不要落單，這件事情我會告訴妳的老師請他留意。」
「莫韶影，她講的話到底是？」
「這個嘛……我想她對我可能有點誤會，不過跟蹤狂還是必須處理呢……我不喜歡看見女孩子受傷，不管是不是女朋友。」
「才沒有誤會，我明明就有看見你和其他女生接吻！」林妤舒鼓著臉頰，肩膀聳起來，眼神中充滿哀怨。
莫韶影立刻摀住林妤舒的嘴，「抱歉，這女孩還被人跟著，我擔心她有危險，晚點我傳訊息解釋，好嗎？」對女子拋了個媚眼，直接把林妤舒帶走。
跑了一大段路，莫韶影才放開林妤舒停下來，「呼……果然不只說教，還會造成毀滅性的結果，看來只好跟對方切斷關係了。」
「毀滅性的結果？什麽意思？」
「嗯……畢竟前面都給了對方很大的希望，突然間說我有其他女人的話，對方肯定罵我渣男，啊，不過我本來就是。」
「你毫不掩飾啊？」林妤舒眉眼抽搐，然後搖了搖頭，「不對！當渣男本來就不對吧？只要好好道歉的話，對方說不定會原諒你。」
莫韶影看著她堅決的表情，困擾地搔了搔臉，「不可能耶，這類的人要不是可以切得很乾脆，要不是就是很難切斷關係，道歉講理是行不通的。妳應該沒見過一聽見分手就要歇斯底里的女人吧？」
「就算這樣那也是你自己造成的啊！」林妤舒長嘆一口氣，為什麽這人看起來完全不想反省啊？
「不過，妳為什麽要管這麽多？明明和妳沒關係。」
「和小惠有關！小惠是我的朋友，我不准你傷害到我朋友！」
「可是就算傷害，也是她姐會受傷吧？她姊跟我同年紀，自己的感情應該能自己處理。」
「不是那樣的，你知道因為你的關係，她姊的生活開銷多了很多，導致小惠的零用錢變少，她只要早餐吃得稍微好一點，午餐就只能吃麵包才能存到錢，這樣下去會影響到小惠的飲食狀況。」
莫韶影靜靜聽著林妤舒的抗議，摸了摸下巴，有點無奈，「把這責任推到我身上啊……我可沒要小羽花大把的金錢治裝，而且就我所知，在我之前，她就已經花很多錢在夜店了，並不是因為我才這樣。再說，她帶回去的東西，是我送給她，並非她自己花錢買的。」
「你想說不是你的錯嗎？她買的衣服比認識你以前還要兇，如果你真的是她男朋友，拜託你制止一下她好嗎？」林妤舒有種無力感，連朋友都無可奈何到不得不找個人訴苦了。
「我不能肯定跟我有關。」莫韶影皺起眉頭，就算真的是為了要讓自己跟帥哥走在一起有面子，那也屬於對方的個人行為，「我可以幫妳們稍微勸一下，但有沒有用我不知道，沒用別怪我。」
「咦？」
「我啊，可不怎麼喜歡看見淑女難過的表情。」莫韶影點了點頭，心裡各種無奈，總覺得拒絕不了林妤舒，尤其是當她頂著和某個人相似的神情時，他的防禦力瞬間減少一倍。
「真的嗎？太好了！小惠終於可以得救了！」
看見林妤舒笑得開懷，莫韶影困擾地搔了搔臉，無奈地仰望夜晚的天空。下次約會可得小心點，不只別再被這女孩發現，勸人還得在不破壞約會氣氛的情況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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