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灼龍之眼
蕭慧如眼前的男子,臉上有一個長長的紅色胎記,像是一條龍般畫過眼睛,他只穿了一件長褲和背心就沒了,全身上下都是肌肉,猶如一個行走的鐵塔,難怪剛剛他一拳就解決那鬼物,更可怕的是那拳聲勢那麼浩大,卻沒有對周遭和人有一點的影響,代表他的力量很集中內斂。
‘你來幹什麼!’姬斬收了鬼哭起來,像是認識很久的問話,很明顯他們認識,但聽內容應該關係應該不太好,因為姬斬的臉很臭。
‘來看我笑話嗎?’姬斬不是很友好的坐在一旁,但無垢好像沒看到他臉臭似的,直接勾肩搭背。
‘天地無用者!是磨練自身、開發自己的淺能,他們不靠天地之間的能量,過的像苦行僧的生活!’姬斬向蕭慧如大概解釋一下,姬斬一邊講一邊在撥開無垢,可惜他的手像鐵箍一樣,姬斬是怎麼樣都撥不開。
虛無遊蕩者跟蕭慧如,都是利用天地間的能量,用精神力或是劍招來匯聚,而天地無用者是相反,他們不靠天地間的能量,而是不斷的開發自身,最終與宇宙產生共鳴,來讓他們證道,可是他們因天無用,所以會滯留人界,成為人界之主,他們是一代傳一代,會傳承代表上一代不想活了。
他們與虛遊者是不同的體系,但兩者難以分高下,如果姬斬是全盛狀態,用已經進化的九蓮訣加上修羅血蓮,未必會輸給無垢,但他們難分勝負,因為又不是生死仇敵,怎麼會用到修羅血蓮,所以無解!
‘我肚子餓了!小姬姬帶我去吃嘛,你看我剛剛也有幫你們的忙阿!’無垢一直趴在姬斬身上,不顧他的臉色,直接叫他小姬姬,這讓蕭慧如是在心裡笑開,但礙於要顧姬斬的面子,就沒有笑出來了只能憋笑。
‘好啦!我服了你,帶你去吃飯啦!’姬斬無奈的答應他,因為他剛剛的確是幫了他們,而且架在身上的手也移不開,只有妥協一途。
姬斬招喚鬼哭出來,這次是打開了虛無通道,不知道去到哪裡,姬斬是直接走進去,無垢也隨後跟上。
‘小妹妹!一起來阿!’無垢叫蕭慧如小妹妹,要她一起去不知道去哪的虛無通道,雖然有點害怕此人,因為太詭異了,精神力一直告知她此人危險。
‘去就去!’蕭慧如豁出去了,跟他們一起走進虛無通道,心想反正姬斬也在,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走了不知道許久突然眼前一道光亮,三人一道走出去,眼前出現一個小餐廳,看起來有點破舊,帶點歷史的風味,周圍遍地還開滿血紅色的花,散發出的香味讓人為之著迷,真想採摘一朵。
‘不想死就不要採!‘姬斬這句話驚醒蕭慧如,停止要採摘的動作,他解釋這花是「彼岸花」,是地府特有品種,他能給人帶來厄運,讓妳怎麼死都不知道。
「彼岸花」是地府才有的花,他最會吸引人或鬼魂為他停留,人帶走就會招來無止境的厄運,而鬼魂拿走,那就不用審判了,無論生前做多少好事,都要服完全部的刑期,就是什麼地獄都待完,再投胎畜生道,人拿走⋯可能吃飯噎死、喝水嗆死,到死都不知道死因,這是一種恐怖的花。
‘所以這裡是地府?蕭慧如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世界,這世界應該沒人看得到再返回的,所以無人能證明死後的世界,她想拿出手機拍照留念,但奇怪的是好像手機突然故障了,可是剛剛還好好的,沒有這樣阿!
‘電子設備只要在地府就會失靈,就是怕誤闖地府的人類拍照,這樣地府的存在就曝光了!’姬斬看她的動作跟疑惑,幫她解釋了一番,她才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歡迎光臨!’那店員回頭看開門的客人,居然是他們地府的「冰顏」姬斬,旁邊還有個嬉皮笑臉的年輕人,讓人意外還有個人類的年輕女孩。
蕭慧如也驚訝餐廳內部,竟然是讓鬼物來經營的,還坐著很多有著牛頭馬面的人,看起來和樂融融的,一點都沒有針芒對麥芒的味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鬼物是閻王允許存在的,讓他們開店,供冥兵休息的地方,但他們活動範圍只有地府,一旦離開地府,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殺!’姬斬像是看透蕭慧如的疑惑,特意出言為她解釋一下,這奇怪而且怪異的畫面。
餐廳裡面有多手或多頭的鬼物,有長的牛頭、馬頭的人,要是心臟不夠強肯定暈倒,這畫面簡直是「奇葩!」,餐廳裡還有兩個牛頭人喝醉了,不知道為什麼吵架,他們用彼此的頭上的角做角力,馬頭人還在旁邊起哄,要他們分出勝負,古怪的火爆場面,但大致整個餐廳大致是和諧的。
‘老闆!來一個百年魚頭湯!’無垢直接大咧咧的坐下來,並招手點起菜來,他們看到也只能坐到旁邊。
正常鬼物是死亡就化為灰燼,但老闆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既然能保存下來,並烹調手法特別,把魚頭的腥味剔除,還能調出他該有的鮮味,這是這個老闆厲害的地方,很快湯就端了上來。
‘小姑娘,要不要吃?’無垢看了蕭慧如一眼,問她要不要一起吃,聞起來的味道是很香啦,讓人想嚐一口,但蕭慧如看那個魚頭,已經能看出人的樣貌,看了蕭慧如就反胃,就婉拒無垢的邀請。
‘吃完就快閃!不要忘了五十年前的事!’姬斬是不給無垢什麼好臉色,直接催促他吃完就走,要不是有恩於他,連這裡都不會帶他來,就不要說魚湯了。
‘五十年前的事還在記恨?真是小肚「姬」腸!’無垢吃得津津有味一邊說著,話中特意把雞字拉長,大家才意會到那個雞是姬,蕭慧如還噗疵一笑,也覺得姬斬太記恨了,都已經過了五十年,什麼事這麽嚴重,但姬斬的表情沒有變化,蕭慧如才收起自己的笑容,這才問姬斬五十年前發生什麼事。
姬斬沉思了一下才慢慢道來,在一百年前認識了無垢,對方也能看到他,以及也能進虛無通道,不過跟蕭慧如不同的是,不是因為他有特殊體質,是因為他的力量超出了這個世界,還有進虛無通道是靠強大的身體,姬斬看了一眼蕭慧如才繼續說。
一百年前我們意外認識,並且切搓了一下,發現不相上下,我們英雄惜英雄,所以就成為好朋友,我之後常常帶他來這吃飯,直至五十年前⋯
‘那是我的燒肉,無垢你怎麼吃了?’姬斬看了眼前的無垢大發雷霆,無垢聞言是偷偷抹掉手指的油脂。
姬斬上廁所回來,發現他的百年豬肥妖套餐少了一塊肉,在座的無垢一直搖頭揮手說沒有,姬斬仔細檢查無垢的手指,果然沒有半分的油酯,姬斬才抬頭一看他,正要宣布無垢無罪,但姬斬卻發現無垢嘴角的油漬,當下姬斬一抹下來聞,確定了無垢的罪行後就轉身離開,一別就是五十年⋯
‘就這樣?’蕭慧如看姬斬認真的點頭,她是一拍額頭無語了,沒想到這麽小的的事,既然冷戰了五十年⋯
‘對了!你看起來才二十幾歲,怎麼一直叫我小姑娘?’蕭慧如聽了理由後,不大想理會姬斬了,轉而對無垢產生好奇,原來世界有她以外的人能見到姬斬。
「咚!」
無垢正要開口說時,卻有一道聲音在心中響起,像是鼓聲一樣,但周圍的人都沒反應,彷彿只有他們三人聽到。
‘你們有聽到嗎?咚的一聲很大聲’無垢開口問他們兩個,而他們兩個是面面相覷才回答有。
‘你們三人趕往東方晶柱,在東海的小島上面,銀靈子他們行動了,現在在破壞晶柱!’閻王似乎早知道無垢是第三人,直接閃現在姬斬旁邊,命他們三人趕往晶柱,不要讓旱魃出世。
姬斬他們是被閻王嚇到,來的突如其來、沒有徵兆,但他們忘了閻王就是地府、地府就是閻王,所以他們一舉一動閻王都知道,蕭慧如是第一次看到閻王,看起來跟宋朝的包青天差不多,只是差在額頭沒月亮而已。
姬斬跟蕭慧如相視一眼打開虛無通道,拖著無垢往東海方向去,一路上無垢還掛念他的湯。
‘我的湯還沒喝完!銀靈子是哪位?旱魃不是相傳黃帝要應龍殺了嗎?’無垢一路上都在念叨,但姬斬不回他的話,只是一直在拖行,蕭慧如是幫忙解釋銀靈子,至於旱魃就不知道了,姬斬則是幫忙解釋,只是臉很臭。
旱魃是黃帝的女兒因不幸戰死,與天地間游離的兇獸「吼」達成某種協議,所以再活了一次,這次他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在沉迷力量的同時,就是旱魃的靈魂被吼給吞噬,化為刀槍不入的殭屍始祖為禍人間。
黃帝昇天前想叫大將應龍,把自己的女兒旱魃消滅,但在應龍要下殺手時,黃帝阻止了他,因為還是自己女兒,心有所不忍,剛剛好女蝸要建四方晶柱,便懇求女蝸鎮壓了他女兒,所以旱魃並沒有死。
‘我怎麼不知道?’無垢想不通,為什麼姬斬知道,而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你又不看書!’姬斬直接道破盲點,說到無垢痛處,的確書本是他永遠的痛。
很快他們三人到了東方小島上,無垢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來這,難道是因爲那個聲音?懸壺婆婆在姬斬他們臨走前有說過,第三個應劫之人也會聽到晶柱發生危險的鼓聲。
眼前的小島像是一個無人島,沒有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跡,三人慢慢的走進去島嶼內部,卻發現又出現在海邊,看來有幻域干擾他們視覺。
「灼龍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