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情緒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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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承認,這些日子以來我以為自己能全然靠著自身的力量向前,但其實我知道心底最深的那裡,在事發過後就再也沒有離開洞口了。」我無法不流眼淚的講出這些話,直戳我與她感情之間最脆弱、最痛那隅。儘管對方是彼此生命裡幾乎可說是最重要的人。而也因為這樣,那塊爛瘡背後的一切說白了是源於對彼此的在乎。
坦白地把這些日子以來刻意的閃避與假裝的無視都搬上檯面,因為在乎而有的懦弱和畏懼終於被因為有愛而生成的勇氣超越。「因為妳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人啊。」啜泣著,語句模糊參雜顫抖與急喘說出這句話,然後看到她掩面,不發一語。那一剎真的好怕什麼又更痛了,只因為全然地相信之間的在乎與關聯有多麼真誠與純粹。「我相信妳說的。完全相信。可就因為妳不會怪我,所以我才更內疚。」聽到這句話的當下,心上那片刻意掩藏起來的傷被徹底撕裂,好像除了哭什麼也做不了。它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而我癱軟在一片潰堤中。
然而,一直以為我心理停滯的最大癥結點是關於他,因為他。可卻在我們把這些閃避已久的情緒感受都揭開談論後,自己似乎突然跨越了什麼,有種忽然突破了前一段時間裡無盡的停滯與徘徊的感受。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是不是讓妳最痛的那些,根本就是關於她,關於她因為妳而有的疼痛與難受。所以你跟她一樣內疚,都為著彼此自責。」
其實我很一直很感謝她那時候是做足了一切在犧牲自己生命裡重要的事物,且肯定經歷無數心理上的拉扯,只為了我好,怕我受傷。說最開始有全然地接受那樣的結果是絕對虛假的,可現在的我心裡真的覺得自己確實需要這些日子以來冷靜的機會,把一些不理智藉著時間來修正也調整。我靜下來了,很久、很久。雖然爾後發現我能做的自己都做了,可依然無法向前的狀況歸因於仍覺得當空缺沒有被填補完整,是始終無法進入下一個階段,沒有辦法完全蛻變,沒有辦法繼續向前。這便是為什麼我對她開口,鼓起勇氣說起那些無比刺痛的,以為至此之後再也無法觸碰的那塊情緒禁地。同時也因為她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人,我希望關係裡唯一阻礙我們貼合的這塊情緒禁地可以被徹底割除。「這兩年來我看到妳的不快樂,好一部分是源於這件事情。可是我有看到妳總是很用力在壓抑這些感受,只因為妳怕我難過。我都知道。」她說。
「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喜歡這個人了,至少此時此刻沒有了。更多的是面對某個沒能被完整、做出乾淨俐落結束的結果讓心裡有很多尚未明確的事物,而由此帶來的停滯。」我其實是多麼多麼地感謝她,對於那些在乎和信任。可同時我也好對不起,因為好愛裡面參雜了一些好痛,而自己卻是多麼希望她能沒有這樣的感受。「你不要愧疚,好不好?我從來從來都不會也不可能怪你的。」多想親口這麼對她說,卻也知道她聽見了只會更難受。但我堅信,在未來的某一天,在我們這次如此堅強地面對這塊情緒禁地後,的某一天,我們都會好的。可能需要再花上一些時間,但終有一日,它會無法再對我們造成任何傷害。那時候我們的連結,就真的幾近徹底的堅不可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