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劍的期間,楓夜帶著他們四處逛街。一來到市集,夏蕾雅就像孩童似的,到處東瞧西望,對於這些事物充滿著好奇。
「夏蕾雅也真是的…」楓夜笑了笑。
楓夜瞄了瞄風,然後趁機勾住他的手,頭還貪婪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不斷向他眨眼,想展現“個人魅力”。
風本想甩開或拒絕,但又怕傷到她的自尊心,最後只好裝作沒這回事。
沒多久,風就解脫了,為什麼呢?有個小販很不識相地對楓夜說,“姐姐帶弟弟出來買東西。”
楓夜當場發飆起來,在夏蕾雅的勸阻下,小販才得以安然無事,但從此之後,這句話就成為楓禾的禁忌語。
關於這點,風倒是滿感激小販的。
「你們幾歲?」
經由小販的提醒,才發現還不知道他們的年紀,尤其是風。
「我十七歲。」夏蕾雅說。
「十八。」風說。
在聽到風的年紀後,楓夜張大了嘴,瞬間石化,真的是…變成姐姐“虧”弟弟。
「那楓夜幾歲呢?」夏蕾雅反問著。
「別管幾歲了。」楓夜尷尬地笑著,然後連忙轉移話題,「倒是小風風,為什麼是穿長袖?」
這個世界,冬天也才短短一個月,有跟沒有幾乎差不多,所以大家都會穿舒適清涼的短袖衣服,等到天氣轉涼才會披上披風保暖。
風沉默不語。
經不起好奇心的誘惑,楓夜不管別人是否同意,直接捲起風的衣袖察看,「抱歉了。」
事情來得太突然,風還來不及反應,右手的衣袖就被捲起,手臂綁著水藍色緞帶,楓夜正打算解開時,卻被風阻擋下來。
風不語,眼神透出銳利的光芒,凜冽到讓人深感畏懼。
「別那麼生氣嘛…如果你不想讓人知道就算了。」楓夜嚇得直打哆嗦,不敢造次。
「風,她是關心你才會這麼做的。」
夏蕾雅趕緊替她講話。先前一同旅行,風對魔妖才會有這種表情,是將對方當作敵人的眼神。
風嘆了口氣,雖知楓夜是好奇心作祟,但還是控制不住地露出憎惡之情。
右手臂等同於他胸前的傷痕…是不想讓人知道的傷痛,所以才會長年都穿薄長袖。
不過,他們既然是夥伴,也沒什麼好隱瞞。為了消除他們的疑慮,也為了表示歉意,風自行將緞帶解開。
這個舉止嚇傻了夏蕾雅,尤其是楓夜,雙眼睜得老大,非常好奇緞帶底下隱藏著什麼秘密?
就在緞帶解開的同時,楓夜驚訝地大叫起來,「咦--」
反倒是夏蕾雅,顯得相當淡定。
楓夜拉起風的手臂,不斷來回仔細瞧看,卻沒發現到什麼?最後大嘆無趣,就好比摸到最大獎卻只有一塊錢的道理。
楓夜哀怨地問,「又沒什麼東西…小風風沒事穿什麼長袖?」
「我…」風欲言又止。
「算了,或許穿長袖是小風風的習慣。」楓夜不疑有他。
「既然沒事,就繼續逛街吧!」夏蕾雅拍掌道。
「好啊,前面有條街專賣飾品,很漂亮…」楓夜指著前方。
就在她們逕自往前走時,風緊張兮兮地將緞帶綁起,似乎害怕被人發現到什麼。
這幾天,他們除了逛街,要不就是待在工坊協助普彌達,最後總算在普彌達不眠不休的趕工下,在約定的時間內將劍修好。
普彌達眼袋、黑眼圈厚重,呆滯地痴笑著,「劍修理好了,拿去吧!」
風接過劍,滿懷感激地說,「謝謝。」
「呿呿呿…快走吧!」普彌達別過頭,揮動著手趕他們離開。他最討厭別人向他道謝,不僅肉麻兮兮,還感到渾身不自在。
「普彌達真是害羞。」楓夜竊笑。
「我才沒有害羞!」
「少來。」
「妳再吵,我就爆妳的糗事。」普彌達氣得站起身。
楓夜立刻在嘴巴做出拉上的動作,以示閉嘴。
「你們不是要追冒牌的人族王子?還不快走!」普彌達提醒著。
「你怎麼不送我們出去?」楓夜微皺著眉抗議。
普彌達嘆了口氣,然後緩緩坐下,「我怕路走多腿會變粗,再說我的腳傷都還沒好。」
大家不免盯著他的膝蓋,小傷口早已結痂…
「我說普彌達,你都不怕手粗,竟然怕腿粗?」楓夜滿是揶揄地說。
「少囉唆!」
告別了普彌達,他們朝南邊的死寂森林前進,越接近目的地,路就越窄小且泥濘不堪,到最後只能容納一個人通行,兩側的草叢高得過人,不難想像接下來的路途相當辛苦。
走了二十分鐘,沿途開始出現破爛的牌子,並用恐怖的字跡寫上“危險勿入”,甚至留著乾枯的血跡。
「你們看那些牌子。」楓夜瞇著眼睛說。
「那些牌子怎麼了?」夏蕾雅偏著頭,疑惑地問。
楓夜皺著臉,不加思索地說出,「比死寂森林還恐怖。」
用紅色顏料寫出字,字的底端還流下來,重點是,字還寫得歪七扭八,真是快瞎了她的眼。
夏蕾雅笑了笑。覺得她的想法真是異於常人,竟然會認為字比死寂森林還可怕。
死寂森林坐落在妖精及魔妖族的南邊,分別佔據十分之一的土地,是座相當遼闊的森林。只可惜,它並不像其他森林那般,有眾多小溪流,但土地乾涸龜裂;每棵樹高如聳天,卻不見茂密翠綠的樹葉,反倒像是枯死的樹木,話雖如此,那些樹木還是會逐年增長。
沒多久,他們便踏入死寂森林,天空被巨大的樹所遮蔽,視線變得昏暗不明,不時傳來野獸傳出的咆哮聲,讓人心底萌生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聽說,這裡的野獸難以殺死,具有強大的恢復力。」夏蕾雅有些畏懼地說。
「放心啦!憑我們的力量,那些野獸根本不是對手。」楓夜信心十足地拍胸。
「嗯。」
走沒幾步,便發現有無數的眼正盯著他們,那是不友善的,彷彿在說“滾出去,否則待會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他們毫不理會繼續往前走,這舉動更加惹惱了牠們,凶狠地示威幾聲後,全都隱沒了起來,原以為會就此消失匿跡,想不到特意選在必經之地等待著。
這下才明白,那些銳利的眼神是何者發出的訊息?
一大群狼擁有血紅色的毛髮,就連眼睛也呈現紅色,體格龐大,站起身來比人還高。
紅狼前後夾攻圍住他們,完全不讓他們有任何脫逃的機會。
他們也明白這是不可避免的戰鬥,全擺好姿勢準備迎戰。風的策略一向是敵不動我不動,偏偏楓夜卻是“敵不動先亂動”的性子,打亂了整個作戰方式,風也只好更改策略。
楓夜率先衝出,甩動虛鏃橫掃周身的紅狼;風連劍帶鞘近身攻擊,並協助楓夜清除殘黨;夏蕾雅負責掩護他們,有危險就使出手刀對付。
受傷的紅狼,全都噴出黑色的血液,但在下一秒又立刻癒合,像是沒事般地再度站起攻擊,還越來越猛烈。
最後,他們打得疲憊不堪、氣喘如牛,紅狼不但沒減少,反之還有增多的趨勢,眼看情勢不妙,夏蕾雅趕緊朝狼群丟出煙霧彈,然後拉著風跟楓夜迅速跑開。
竭力地奔跑一段路,確定紅狼沒跟上後,他們才敢停下休息。
「妳的煙霧彈…真好用…」楓夜撫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她發誓,以後絕對不會歧視煙霧彈,反之還會視它為超級偶像。
「謝謝。」夏蕾雅悠閒地坐在地上,完全沒有疲憊之意。
「牠們早晚會追上來,先討論該如何應對。」風早已息喘。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下次恐怕就沒那麼幸運,況且連紅狼都如此難纏,更別說其他沒見過的生物,。
「牠們跟打不死的黑色怪物沒什麼兩樣。」楓夜咬著牙說。
無論怎麼攻擊,紅狼都能若無其事地繼續站起,簡直是不死之身,照這樣下去他們也只是受死的份。
「儘管敵人再強大總會有弱點才是,不如就全方位攻擊,也許能找到擊敗牠們的方法。」夏蕾雅低頭沉思。
楓夜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先擬訂作戰方式,否則按照剛才的胡亂打鬥,也只是浪費體力。」風說。
「依舊我先攻,風後攻,夏蕾雅輔助。」楓夜提出建議。
「楓夜攻擊範圍較廣,先攻擊身體部位;風攻擊力較猛烈,就專一攻擊頭部;我就邊輔助各位,邊攻擊尾巴部位。」夏蕾雅說。
「不過…」
正還在討論時,一隻紅狼發現他們的行蹤,瞇眼奸笑,隨後昂首高嘯地呼朋引伴。
「可惡的死紅狼,竟然敢偷笑。」楓夜握緊拳頭,憤怒地說。
楓夜伸直左臂,虛鏃立刻剝離飛出,就在完全衝出那刻,適時地拉住尾端,然後輕輕一甩,虛鏃隨之而動,剎那間,周圍宛如狂風掃過,霸氣十足。她稍稍移動身子,將雙腳重踏在地,免得失去重心摔出。
攻擊紅狼的身軀後,立刻綁住牠的嘴巴,讓牠無法發出聲音來。
原以為楓夜會停止攻勢,想不到卻將紅狼拋高,接著狠狠的重摔在地,「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嗷嗚。」紅狼從牙縫中擠出幾個音節來。
「還不知悔改。」楓夜眼睛倏然發出銳利的紅光。
說完,紅狼再度被拋高摔下來回不計其數,只是怎麼摔牠都能立即恢復,此時此刻,牠多希望昏倒過去,至少不會受到這般折磨虐待。
不久,紅狼終於達成心願,摔到乾裂的地面昏厥過去,四腳朝天且口吐白沫,右腳還不斷抽搐著。
「這叫邪不勝正。」楓夜指著紅狼,驕傲地說。
「那個…」夏蕾雅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著楓夜的肩膀。剛才的模樣十分駭人,讓人不免膽顫心驚。
「什麼事?」
「那隻紅狼到底說了什麼,讓妳如此生氣?」
「牠說,你們這些壞蛋,男的脫光光、女的必須…幫牠按摩。」楓夜說到男的時候,還有些陶醉開心,但講到最後又生氣起來。
「妳怎麼知道?」難不成楓夜會狼語不成?
「牠邪惡的奸笑著,當然是滿腦子都在想那件事!」楓夜嗤之以鼻地輕哼一聲。
聽完後,夏蕾雅對紅狼先生感到可憐,無故被冠上罪狀,再說,牠最後明明就是含淚求饒的模樣…
「紅狼昏倒了。」風說。
「對耶!為什麼會突然昏倒?」楓夜瞪大雙眼直呼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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