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騎士」三部曲| 英雄的責任與負擔

1 / 1

社會契約論(Du contrat social ou Principes du droit politique)

盧梭提出的社會契約論用以反對啟蒙運動以前君主絕對權力的年代,盧梭在此著作的開篇便以這麼一句話作為宗旨

「人生而自由,卻無處不受限制」

盧梭的觀點在於,在國家內部的人民必然得朝著「共善」(common good)的全體目標而努力;盧梭此話意味著,國家的共同利益必然先於個人的一己之私,若你不同意就得「被迫自由」(我感覺盧梭應該是說,你將無法再受到權力體系的保護)

.

在黑暗騎士當中,哈維.丹特與蝙蝠俠合作,蝙蝠俠動用私刑將法外狂徒逮捕,哈維.丹特在用法律將其定罪;兩人的作為都是為了一個更高的理想,也就是高譚市的和平與穩定。在這裡,如果高譚市的人民同意社會契約論的宗旨,國家本該朝著更大的共善發展,那就必然會承受一點代價。但是,盧梭的主權在民觀點認為,能夠影響這些當權者的依舊是人民自己,而政府只是人民意志的實踐者。但是,我們就變相遇到另一個問題

  • 如果當權者的確朝著共善努力,但是人民卻不同意,那麼當權者還應該聽從人民的聲音嗎?

在電影中,我們可以聽到一段來自人民與公權力的辯論

高譚市民:「難道你寧願保護一個像蝙蝠俠這樣的私法制裁者,也不願保護高譚市公民的生命嗎?」
哈維.丹特:「蝙蝠俠的確是個法外之徒,但這並不是我們應該囚禁他的理由。我們放行他在高譚市替我們騁奸除惡,是因為我們對罪犯感到害怕,所以也一直讓他保護著我們到直到現在。」

私法制裁者(vigilante)就是一個在法治體系之下會一直不斷被放大檢視的角色,他們動用私刑解決罪犯,而且總是領先法制人員。在2012年的一款遊戲「看門狗」(Watch Dogs)玩家所扮演的主角艾登.皮爾斯(Adam Pearce),在遊戲中也是以私法制裁者稱呼之。

在遊戲中,作為一個熟練的網路駭客,艾登的所有作為都會影響他的「聲望值」,如果他打擊犯罪、拯救市民,那麼市民便會擁護艾登繼續在芝加哥生活(遊戲的設定在芝加哥,因為芝加哥有著全美最多的道路監視器);相反地,如果艾登一直破壞市民的生活,甚至在道路上狂飆影響交通,那麼聲望值便會下降,民眾也會向警方舉報艾登。

看門狗的世界就像是一個主權在民的完全展現,艾登是否對芝加哥來說是個好人,端看市民如何看待他的行動,但是在遊戲中我們也同樣看到了人民意志的矛盾。同樣是私刑,用在罪犯身上時,人民認為是正義的展現;反之,若是用在人民身上,便會被解讀成是法外的狂徒。在社會契約論當中,人民的確有權質疑、反對、推翻當權者,但是,這一套思想在私法制裁者卻毫無作用,因為私法制裁者本身就不在法律的範疇裡。那麼問題就來了

我是廣告,請往下繼續閱讀
  • 既然有人的行為不受法律的合法保障,是誰給予他們權利做這些事?

不論在遊戲、小說或是電影裡,只要遇到私法制裁者似乎都可以用「自以為是的正義」(justice of self-righteousness)來質疑他們的所作所為;彷彿大眾可以用自身的角度詮釋所謂的「自以為是」,個體的行動終究敵不過多數的質疑。世界沒有了救贖,只剩下罪與罰。

在黑暗騎士裡,蝙蝠俠對戈登警長說:

「我要讓蝙蝠俠成為一個精神象徵,每個人都能是蝙蝠俠。」

此話一出並不是為了替私法制裁者的行為背書,事實上蝙蝠俠也知道這個身分將承受巨大的壓力;他不跟著世俗的價值觀隨波逐流,相反地,他持守著自己的信仰「在一個罪惡的城市裡,仍然有人值得被善待」。即便蝙蝠俠已經身負重傷,他仍會為了一個遇難的無辜市民赴湯蹈火,即使遇到窮凶惡極的罪犯也不會在法外了結其生命。就如同遭誣陷而被迫害的耶穌,受到眾人譴責之下而上十字架,他也依舊渴求著神赦免羅馬帝國的子民,因為他們並不需要為了他們的無知而背負這樣的罪名。

正是因為這樣的精神不受法律的限制,所以私法制裁者們總是能在最危急的時候做出最適切的決定,他們的行為不受法律、政府保障,即使拯救了世界也不會被表揚。扣動這一切行為背後的板機是這個精神象徵所寄望的救贖,是這樣的無私的力量賦予私法制裁者、超級英雄們逞姦除惡;他們心中所追求的共善也許無法在有生之年見證它的實現,但是他們仍舊願意相信在這條路上所承受的孤獨以及不諒解,將會為世界帶來更大的價值,並且往共善的方向上更推進一步。

就如同「黑暗騎士:黎明升起」的結尾,即使一個英雄殞落也仍會有後繼之力將這寶貴的精神聖火傳遞下去。英雄並非得是肉體上的體現,英雄也能是精神上的延續;而這不受到法律限制的信仰,將會帶給全體人民力量,一旦你堅守這個信仰,那麼你也能是蝙蝠俠。如同忍者大師所說的:

「永生,並非只能以肉體的方式呈現。」

上篇

我是廣告,請往下繼續閱讀

🎥🎞️📝:「黑暗騎士」三部曲| 英雄的責任與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