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奇蹟的影像情書ー「電影之神」
映画愛にあふれたの物語。
圓山鄉直欠了一身債且沉浸在酒精與賽馬裡面,女兒步最後決定沒收父親的提款卡,並且要母親淑子不可以再心軟。於是鄉直決定躲去昔日好友寺新開的戲院。離家的這段時間,鄉直與寺新彷彿掉入了時空隧道,重新憶起那些在片場打滾的夢裡。這段時光之旅有昔日的女星、年輕的自己和淑子。空間充斥著熱愛電影的浪漫情懷。當時的鄉直曾寫過一個腳本,開拍之際卻面臨意外,數十年後腳本再度喚起了鄉直的靈魂,也轉動了那段停滯的電影歲月。
見事な人間愛が出ました、脚本も作品も。
松竹電影公司的一百周年紀念以《電影之神》呈現了日本電影百年接受外在、釋放內在的風貌。
原作者原田舞葉再次以人間之愛將視角投向了「電影」,正如同她過去執筆的那些小說一樣,帶著人性之間的羈絆、拉扯,在沒有壞人與惡意的世界裡,長成容納自我優缺的樣子。《電影之神》除了電影之外,本身的基調與《只要一分鐘(2014)》十分相近。「一分鐘的相遇就足夠成為永恆」是兩部作品共有的元素。《只要一分鐘》裡主角與狗狗里拉的相遇到逝去,《電影之神》裡鄉直與電影間的交會也是如此。因此,山田洋次將文字轉為影像化時,成功抓住了小說裡「溫情」與「日常」,更是展現了自身在松竹片場成長的生命經驗,將年輕時的鄉直、寺新、淑子等人描繪得恰到好處。
影像所給予的空間,更讓「電影之神」的虛無化轉為具體。鄉直的導演夢、他與淑子之間的戀愛、與寺新三人關係的牽扯,都讓銀幕成為了一扇窗。當年老的鄉直與寺新坐在影院看著《出水監督作品集》(此片作為作品的素材,致敬了日本電影史的大師之一小津安二郎、清水宏、演員原結子等),湧現的回憶讓人與外在的世界分隔。
在這一刻,透過這部黑白片的播放,無論是身為主角的演員或是觀影者,電影在此刻成為了一種強而有力的機器,更將具有形體、位於社會上的人們轉變為觀看的主體。
電影無法反射觀眾自己的影像,卻讓我們看見了那些向外延伸且確實存在的事物。
鄉直為主的敘事軸上,更是以「失敗」作為一種意識型態效果。
人們與既存社會之間夾雜著「不能成為自己的失敗以及滿是悔恨的無解人生」,因此「電影之神」的出現,巧妙地將負面社會存在轉變成正面的藝術變化。
我想這也能夠解釋為何身為電影愛好者的我們能夠相信「電影之神」的存在。當大眾媒體試圖以影像闡述一個嘉年華式的烏托邦時,觀眾們則在建構於虛擬內部的真實裡,真正參與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景觀」。
另外,這部作品試圖解決當代數位影像在產製上對影像的威脅。
但是鄉直與寺新的記憶,宛如時光機的回溯,使我們認同了角色外,也在互動的循環之中擁有了自己的生命。
鄉直的才能與劇本也好,山田洋次的自身經驗和感受的真實也好,皆都存在著對世代與自身的焦慮與孤獨;無意識之間,自然而然使本該疏離的無意識願望有了達成的可能性。
當電影成為對抗世代的武器。
《電影之神》之前有數部隱晦地描寫著「キネマの神様のおかけで」之意的作品。內田英治《下衆の愛》《雨に叫べば》、白石和彌《止められるか俺たちを》、上田慎一郎《カメラを止めるな》、森川圭《メイクルーム1と2》、吉田大八《桐島、部活やめるってよ》等。
- 我作為白石和彌的研究者回過頭來看山田洋次的《電影之神》時,不只是感動和感謝電影的存在,更是在「共感」之際找到了暫時打破孤獨和寂寞的神奇感。若松孝二對電影的堅持和自由,衝撞體制的奮力一搏;白石和彌試圖建造影像與社會的橋樑,釋放人性本能之欲。
研究之際,《電影之神》再次告訴了我們電影的魅力。
當生命裡充斥著都是不滿意與失望,社會壓抑著真實與原慾,電影只要一個畫面、一聲ACTION,不堪和徬徨就能得到容身之處。
あなたが弱いなら、ぼくの弱さも見せるから。
電影也展現了軟弱和不足,更多時候摧毀幻覺與以為。不過在這樣的機制之中,我們在極少的身體移動下,有了一個真實的感知對象。電影的美麗與哀愁,象徵了自由與奔放的幻夢。
電影之神:創作者─觀眾─空間。
鄉直一行人所望見的奇蹟來自電影之神的功勞。不過,我們轉向現實世界時又怎能分辨何時遇見了電影之神呢?
我認為電影之神存在於創作者的信念,觀眾的感知與認同和封閉空間裡牽引出的慾望力。
山田洋次刻意將武漢肺炎造成的戲院關閉危機放進作品,空間的去留和視聽者們的驅動力,再一次了解所謂的「電影之神」正在隨著時代與眾人同行,孤獨與寂寞都將被擁抱。
- 換句話說,被喻作「靈光」的「電影之神」並未因著機械複製工業興起而消逝,更超越了過去文化的孤寂,轉身成為居住在如同子宮一般的影院裡。它孕育著對電影無法自拔的人們,愛著所有的墮落和缺失。
やっぱり、本来自由に作っていいんですよ、映画って。表現の自由を認められているわけだから。―白石和彌。
電影影像的物質就是愛的本身。
本作的優缺與遺憾,也正體現了「奇蹟」的一瞬之光。作為觀眾,我們望著如此虛幻的本質仍能信任影像,並且在安全的距離間試圖找到完滿與豐富。
我們能夠成為的樣子,是情感最好的投射。
映画を語る時、「キネマの神様」が隣で微笑んでいるかもしれない。
主題曲為菅田將暉與RADWIMPS共同演唱「うたかたうた」
本片將於2021年11月26日由 #采昌國際 發行全台上映,入選2021台北金馬影展「電影萬歲」單元,感謝試片邀請。
(圖片來源:キネマの神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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