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徹底地讓尤里清醒了。
拖著疼痛的身體,放著哭號著的肌肉,跑著每日早晨規定的十公里。
其他男人也死沉著臉跑著,他們之間沒有交談。
繞著華美的噴水池一次又一次,鳥兒在身邊歌唱,周遭的花園綻放著芬芳。
噹噹噹噹噹!
悅耳的鐘聲響起,哥德式的純白建築中走出了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
「看來這次所有人都有在時間內完成課題。」那男人說。
他穿著著如修士一般嚴謹的黑色長袍,不管是衣物的質料,還是身上的首飾都相當貴氣。
尤里等人卻只穿著廉價的棉衣,加上每日早課的摧殘,都斑剝破爛。
在華麗男人的跟前,他們連擦汗都不敢,只能任憑身上噴著臭氣。
「回宿舍去換身衣服,在食堂吃完早餐後,到圖書館集合。」
男人交代完便走回建築,自始自終都走在涼爽的樹蔭底下。
每天都一樣,沒有變化的行程,也虧那男人這麼有耐性的不斷重複。
尤里沒有跟身旁的其他人交談,他們各自換好衣服,各自到食堂安靜的吃飯。
或許有幾次不會這麼安靜,會有人提出逃離這裡。
但是那都是剛來的人會有這樣的勇氣,仔細一想那個華麗男人的作為就清楚了。
為什麼會一直不斷提醒每日要做的事?
就是因為一直有新的人來,數量卻從未增加,反而遞減。
華麗男人也懶得去記有誰,索性都當作每人都是新來的。
尤里不想想起那華麗男人的名字,名字在這裡或許都不重要了。
拼命在這裡存活了二十年的尤里學會了…
淡定與順從,才是長壽的秘訣。
但是他也知道,這些都只是在苟延殘喘,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因為尤里已經三十歲了,而且…
「尤里。」
華麗男人冷不防地出現在喝完早餐濃湯的尤里跟前,他的眼神很冰冷。
「陛下餓了。」
男人的話讓尤里的肩頭隱隱作痛,他搓了一下肩膀站了起身。
其他人看著尤里,面無表情,但看得出他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這周第三次了。』
『頻率會不會有點高?』
『陛下有這麼容易餓嗎?』
放下低聲私語的人們,尤里只能沉痛地跟在華麗男人的身後。
走過那些越來越熟悉的花紋地毯,精緻石刻雕像。
沒錯,不能再這樣悶不吭聲、苟延殘喘了。
因為陛下已經記起了他的名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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