さよならが辛いから、君が笑いかける。
冷戰時期，二等兵謝爾蓋即將離開軍營的前幾周，遇見飛官羅曼。謝爾蓋接送羅曼，更一起討論拍照等，拉近了雙方的距離。兩人在友情與愛情間遊蕩。然而當時的軍中法條，使他們的感情面對諸多阻礙。同時，軍中事務官露易莎也喜歡上羅曼。三角的關係以及還不被允許的感情，他們宛如撲向火焰的天鳥一般。
我們曾經湊在一起，毫無縫隙，後來又變得鬆散了。
想像自己在面對所有的愛戀時，如此堅持如此寶貝。
導演彼得雷巴內在十年前經由塔琳黑夜電影節創始人的介紹，得知《羅曼的故事》後，他決定將這部作品搬上大銀幕。整部作品以謝爾蓋為主線，逐步從眼神、觸摸建構起他與羅曼獨特的愛。而最大的巧思莫過於相機鏡頭的觀景窗，攝影者與被攝者的距離，拆解載體與獨立客體，消彌主體與他者的對立。鏡頭下的對焦範圍內，他們以愛將靈魂重新再造。蘇聯及冷戰的大歷史之下，有人逃離也有人相依。不過，身處在軍事命令下的他們，卻哪裡也去不了。就算是廣闊的海潮、偷翻過去的圍牆或是鄰近邊疆的樹林，沒有緩慢的生活，連落下的塵埃都顯得沉重。
作品以廣闊且大量的景色與角色們的生命對比。大海的浪花不足以分開謝爾蓋與羅曼，他們的身體隨著水波緩慢釋放。親吻與觸摸都是靈魂的渴求，貌似完美融合的狀態下，在一樣的身體裡面感受愛與被愛的魔幻時刻。兩人的關係像是暗房裡的顯影，在那些無法見光的日子裡，謝爾蓋與高曼都比光還亮；卻也讓掛念成為最深的孤獨與懦弱。所有的謹慎與顧慮使他們變成了灰白的病態。
萊納馬利亞里爾克在《安魂曲》曾說：
曾經的誓言都成為昨日的一部分。
羅曼在某次帶著謝爾蓋去觀賞俄裔作曲家的《Fire Bird》，故事講述王子在打獵時見到火鳥，好奇驅使下將火鳥抓住。火鳥央求王子釋放牠，王子答應後便得到一根神奇羽毛作為回禮。後來，王子遇難便拿出羽毛，火鳥在拯救王子後消失天際。羅曼與謝爾蓋的故事和《Fire Bird》產生了些微的互文關係。我們無法定義誰是火鳥誰是王子，他們既像對方的火鳥，又像被拯救的王子。因此，在這部通俗的同性愛情故事下，除了分離與相遇、思念與悔恨外，多得是矛盾。
火鳥與王子之間的愛宛如羅曼與謝爾蓋，到了劇終也就越發難過。謝爾蓋握在手中的那架飛機，是羅曼的神奇羽毛；羅曼那張拉近攝者與被攝者的照片，是他的羽毛。他們像是共同擁有對方，也在冷戰的狀態下，共同失去。他們後來的故事，都停在對方自成的孤島上。禁錮的空氣穿梭在遼闊的美景之下，更顯得不安。雖然敘事因為剪接，讓所有的情感嘎然而止。可是，我總是會想起他們在大海隨著浪潮，撫摸且渴望的靈魂。直到最終，他們都沒有為對方關上通往自己心裡的那道門，只是成了一扇難能打開的門罷了。
《士兵與軍官》以真實故事映照那些在愛裡逃得很遠，同時渴望在愛裡自由的人們。不過，逃得越遠也就更痛苦。或許我們比起當對方的太陽與月亮，更適合活過數億光年的星星。
涙が染みるから君を忘れられない。
本片將於2022年9月2日由 #采昌國際 發行全台上映。感謝試片邀請。
📌推薦觀看：馬里烏斯奧爾塔努「成為野獸的我們」
（圖片來源：士兵與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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