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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地方會變成最強壯的地方ー「致蕾絲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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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当の高貴は過去の自分自身より優れていることにある。

蕾絲莉與兒子詹姆士住在德州西部,有一天蕾絲莉意外獲得彩券頭獎。原本以為單親的辛苦日子得以終結,卻在六年後錢財盡散,甚至把詹姆士拋下患上酒癮。兒子嘗試幫助蕾絲莉、同鄉的好友夫妻也無能為力。無處可去的她在遇上當地摩鐵老闆史威尼,史威尼伸手幫助蕾絲莉,蕾絲莉在面對過去和走向未來間期待也痛苦。

創傷不是你的全部,過去的你也不是永遠的你。

因為你是你,無論你是否傷痕累累。

導演麥克莫里斯用膠捲呈現一個母親的故事、一個人每分每秒都在地獄的邊緣徘徊的故事。同時,觀者也可以用孩子的視角觀看一位母親如何與「他者」連結的敘事。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去看,我們都凝視追隨蕾絲莉的鏡頭,從一個客觀的角度進入主觀,在蕾絲莉的瘋癲、哭鬧與狂喜間,望見她對酒癮的無能為力以及看見她如何允許自己脆弱、誠實然後放棄。

膠捲展現粗大的顆粒和極為貼近的視角,不難讓人想起蘇珊桑塔格在《旁觀別人之痛苦》裡提到:

點出一個地獄當然不能完全告訴我們如何去拯救地獄的眾生,或如何減緩地獄的烈焰。

可是,麥克莫里斯讓焦點持續跟在蕾絲莉周圍,試圖詮釋成熟的權利不只是成長,而是不再天真與無知。她面對兒子、過去的親友以及自己,從艱難的生活裡握緊拳頭。憑藉隙縫竄上來的痛楚,嘗試與自己和解,進而活成一個真正的人。樂透的中獎陰影如影隨形,資本主義快速到足以一夜致富,關鍵不再於這些錢被花去哪裡;而是在資本社會的經濟體系下,一個母親在日夜操持的年月裡,無盡地循環於獨自一人的寂寞裡。致富的一瞬間,蕾絲莉的主體慾望成了失根的資本主義,乍看之下,她失去兒子、親友甚至被迫離開家鄉,可是更深一層的是,鏡頭下蕾絲莉的匱乏遠比這些還要深。

敘事始終沒有說明這筆錢去了哪裡,蕾絲莉帶著詹姆士的成長下發生什麼事。可是,膠捲的模糊意外地延伸出,她在表面上透過語言的種種哀求與憤怒,顯出異化後的匱乏。蕾絲莉的失落和獎金成為對應,在文明與社會的間隔下,無止境地掙扎與墮落成為她唯一的出路。

破碎的美麗經歷過放縱、焦躁不安後,是在最黑暗的時刻裡,仍然繼續與所有事物戰鬥的姿態。

你是被愛的,你會被愛的,你會找到一起陪你看見天亮的人。

作品所帶出的拯救並非落入俗套式的英雄救美,反倒以更捏緊人性的重蹈覆轍以及失望下,逐步走向救贖的起點。伸出援手的史威尼不是完人,他也曾犯下錯誤甚至也自以為對蕾絲莉好,卻造成反效果。可是,他們都有同樣的痛苦與孤單。那些感受不會是虛假的,每一次的衝突和無奈,都時刻地提醒他們快樂不會如此快樂,而痛苦則比他們預期地痛苦許多。不過這兩人的互動提升《致蕾絲莉》後半段敘事的厚度,他們豪不猶豫展現生命赤裸的樣態,關於愛、和睦與互助的模樣。於是,六年間花光獎金的異化感成為理解蕾絲莉生命的重要路徑。

麥克莫里斯依然未去探究原因,但是他讓兩個個體相互碰撞、相互理解,在情緒的風暴下,走出徬徨已久的地獄。《致蕾絲莉》的每一個角色,都對他者和生命的狀態與感受保持期待,同時也告訴我們允許期待落空並且接納失落。在這樣的狀態之下,才得以迎來與自己和他人和解的機會。

要記得有人會陪你,要記得你的赤裸會被擁抱,要記得你有快樂與難過的權利。

這部作品以模糊和顆粒試圖呈現蕾絲莉混亂的心理狀態;同時,也透過蕾絲莉面臨的痛苦,進而與觀者內心的懦弱、過度謹慎的自我對話。所有的恐懼與憂鬱,並非靠「愛」可以解決全部。

麥克莫里斯透過奔走、背離、失落的蕾絲莉是如何熬過最黑暗的黑夜,不該讓世界的殘酷成為應該。安慰走過漫長黑夜的人們,允許受傷、允許被愛,更是值得每一個被接納與和解的時刻。

人只有憑藉現實的、感性的對象,才能表現自己的生命。

優しいだけでは、人は愛せない。

本片將於2023年3月24日由 #光年映畫 發行全台上映。感謝試片邀請。

⁡📌本片女主角為本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黑馬!

📍推薦觀看:大森立嗣《母子情劫》

(圖片來源:致蕾絲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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