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だらけの子は毒を持って、偽善の他者に毒を刺す。
荻乃與先生和先生的女兒萌花搬入一間中古的獨棟房屋。不過住進去沒多久,就出現一個身穿紅色破爛運動服留著長髮的女孩,她壓著萌花並嚷嚷要蛋糕與可樂。原來這名少女是這一帶「有名」的少女小千,她的詭異行徑讓人避之唯恐不及,荻乃想保護萌花免受小千騷擾,卻在這過程裡挖出先生與萌花的過去,以及自我的覺醒和救贖。
對於被蹂躪一番的生命,我們一面表示珍惜,也一面視而不見。
以脆弱為名的劇毒利刀,劃破自以為戰勝一切的肉體。
內藤瑛亮從2011年於匿名討論版上的一起新婚夫婦的傷害事件為靈感,發想出一名圍繞在少女小千周圍的故事。既《三角草的春天》後,內藤以紅色與少女為元素,談論極度異質的青春;而電影的前傳則交由擅長描繪思春且黑暗時期的押見修造完成。觀看這部作品之前,必須看完漫畫後才能明白小千的暴力來自何處。因此,若單純從電影來討論與觀看,不難會出現許多無法被解釋的片段。我一直以來是押見修造的讀者,在電影之前就已經看過前傳,所以我將會以漫畫與電影的完整敘事談論內藤與押見談論的「毒」為何物。
電影從兩名高中生闖入獨棟建築後,被身穿紅衣的小千以長形剪刀刺傷,在最後又以身穿紅衣的小千,窺視在這間屋子居住的一家四口結束。她的出現宛如纏繞的幽靈,引出家庭內部的不安;另一方面,也隱約道出對愛的畸戀,來自小千承受的偽善以及悲慟。前傳的漫畫裡,除了喜歡死掉的蟲子外,她在學校交到朋友並且能與人分享,並無任何不同。當遂行的暴力發生後,小千被隔離於社會的邊陲,就像死去一般。所以到電影的敘事裡,小千總在破壞所有活著的生命,並畫上大大的叉。她竭盡所能戳破夢幻泡泡裡的人們,讓緩慢的死亡急速化;被她盯上的人們,不得不直視所有的疼痛。荻乃與萌花這對非血緣關係的母女,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交談與生活。
所有的情感都在薄膜的遮蓋之下,小千闖入家中並剪開萌花的衣服時,有些東西才慢慢地裂開。正如荻乃教萌花如何設計衣服,萌花的點子卻被父親專制的言語否決、荻乃希望接下設計的委託,卻被先生以情感和家庭道德要脅等,本該成為有自己記憶和夢想的家屋,化為無法自由的地獄,就連反抗都要被允許。這些片段與前傳的小千相互呼應,那些形而上的枷鎖,讓小千無數次為自己畫上叉叉,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關於明天或是未來會更好的想像,只會更加凸顯自己的脆弱。所以小千帶著長形的剪刀,恣意剪碎衣服以及任何具有生命的活體,她正呼喊著什麼,從髮絲縫隙透出的眼睛,是連攀附與存活都是奢求。
既苦悶又徬徨的情緒,比起神經毒更容易崩壞。
敘事隨著小千出現的篇幅提升,觀者越能看見更多的醜陋。因此我們明白盤踞在家屋的四周,原來不是高尚純潔的愛,而是將生命承受的悶痛,擠壓在非常非常小的盒子裡,厭倦與憤怒都要當作是幸福的養分,最後成了一刀一針的劇毒。這些被小千破壞的人們,千遍一律的話語不過是欺騙的謊言,裂開的身軀裡一無所有。望去佔據場景的紅色種種,無論是顏料、唇膏,或是新鮮的血液,逐漸凝聚成一個光點。這個光點使人恐懼,也出乎意料地給予想像。我們無法追著這個光向前奔跑,不過望遍無數次的光景下,則有機會直視醜陋,在未被修飾的疼痛下,找到解毒的可能。
你真的敢看著小千的雙眼嗎?她那宛如昆蟲般的眼珠,彷彿嘲笑人們活在假象的荒謬模樣。或許她永遠無法走入社會的中心,她是野生的更是無法被馴化的。可是,她會引出我們不想看見的東西,藏在生命裡面的虛假。縱然是對於家庭和關愛的扭曲心理,形成這樣的偏執,但如同對待收在瓶罐的昆蟲屍體一樣,不以糟糕的方式任其腐爛。回到電影裡的荻乃與萌花,經歷過小千的破壞,她們找到生命的出口。即便在黑暗裡行走,再也不會任不想看到的事物,以不存在為由欺騙自己。《毒娘》是一個引爆死亡的容器,更明確而言,是刺破虛偽求愛個體的毒針。有一天,我們能夠從充滿謊言的世界裡檢視自己的時候,小千會用手親自為其割出叉痕。
社会に対する違和感を怒りになって、ひとつ出口に導き出される可能性がある。
本片於2024年4月5日於日本上映,可於串流平台 #amazonprime 上觀看。
📌推薦觀看:金子修介《黃金少年》
(圖片來源: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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