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尾》傳承了故事,卻復刻不了的思鄉情
看完《虎尾》,一股說不清的納悶,他明確的傳遞了某種情感,但心中卻有一股不踏實的矛盾,最後我想起大學演出過的一齣舞台劇《金龍》,一個同樣講著移民夢的故事。
各自懷抱著夢想和理由,讀完《金龍》劇本,每個移民的艱澀歷程和在國外孤身的渺小是這麼歷歷在目,思鄉的心情,懊悔和對自己生活的質疑,而眼前的是他們回不了頭的移民路,透過他們的工作、生活,穿透了我,而我將要成為他們。
《金龍》讓我看懂了自己對於《虎尾》的矛盾,廣告宣傳打著編導自身家庭私密的移民回憶故事,但我卻接到的滿滿是對父親的思念。
我就像個準備好要打變化球的打者,揮棒落空後才發現,投手從頭到尾都只打算投直球。
編導明確地藉由移民故事傳遞了對父親的情感,卻沒有打造一個足以展現的舞台來支撐這份濃厚的情感。
我相信,父親對於台灣的情感,不僅如此,而《虎尾》只剩下對父親的懷念,投射到品瑞身上。
劇中從品瑞年幼到年輕,從年老回顧成年,雖然我們總開玩笑說「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但事實卻是一步步成長的過程,我們總是在面對二選一、多選一的選擇題,品瑞做了一次又一次認為對自己最好的決定。
品瑞始終朝著成為一個堅強的人邁進,劇中開頭的童年回憶並不多,但奶奶的一句話卻一直留在他的生活裡,在那之後他便沒有哭過,還無形中成了他養兒育女的方針,他成功追求到了他要的渡日的方式,卻也失去了太多。
母親終究沒有跟著他來到美國,拋下愛情的他試圖重建和真真的關係,那台電子琴最後也成了家中擺放時光的一角,本來以為的生活,只是孤身的生存,獨處在一道道自己與他人矗立的高牆之中。
直到他又遇到阿媛,他才笑,才找到分享日子的人,直到他帶著女兒回到台灣,他才哭,在美國的家不像家,原來家就在他揮別的台灣裡。
兩次哭,都是在台灣,家的符號,是讓自己能夠安心脆弱的歸屬,因為他知道,面對之後,他會好好的。
看著品瑞最後對自己的解放,確實是替他開心,感覺得出來這段屬於編導父親的故事,對他們家來說,是一段非常重要的共同記憶。
但是除了這些,虎尾留下了什麼?對當代台灣的描寫並不令人印象深刻,復古的時代感也頂多就是作為一個有在認真拍戲的標準,卻沒有創造出更多增加戲劇記憶點的加分處。
網路似乎有許多跟口音有關的討論,因為自己的習慣,在寫這篇之前還沒有看過內容,不過口音我真的吃不下去,如果品瑞作為像編導一樣的移民後代,有這樣說話的口音我是可以想像的,但偏偏劇中品瑞代表的是最初前往美國的人,不禁覺得不論各種年紀,品瑞、真真等人講中文的移民口音設定是不是有不夠周全的地方,尤其是真真,怎麼聽都是中國人,更讓口音這件事成為我出戲的原因。
不是要戰國籍,只是在角色的還原上就是影響到我了,對,我就是看《六弄咖啡館》被口音弄到很不舒服那一派,下次在專門跟大家聊聊口音這件事。
一齣台灣人移民美國的故事,卻沒有讓台灣人能感同身受的元素,也鮮少著墨在台灣帶給品瑞的影響和思念,成為一部很好的家書,卻可惜的台灣故事。
什麼是台灣人能感同身受?「我是中壢人。」那邊就是一個我很喜歡的小巧思,那才是屬於台灣人的小故事。
(#HOW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