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不需要看過天能再看這篇文章,因為無知就是我們的優勢,在這疫病之年,如果有一部片能讓人從大腦到心臟都徹底沸騰,並且將回天乏術的電影院妙手回春,那麼就是諾蘭今年的新作天能,如果今年你只能選一部片看,那你最好選擇這一部,否則到下一部強片出現前,你都必須與他人活在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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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諾蘭再次創造了令人窒息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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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理解,只需要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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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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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然可以去查閱鉗形攻勢,馬克士威爾的惡魔、莫比烏斯之環等等諾蘭在片中出現的物理名詞,然而諾蘭交給我們的畢竟不是一篇讓人想睡的期末論文,而是一場耳目一心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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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更重要的是睜開眼睛,打開耳朵,感受這部為了電影院而生的電影,因為諾蘭要帶給我們的景觀不只是一種知性上的滿足,更是一種感性上的臨界,如同諾蘭的其他作品裡,人有千百種理性的算計,但總是為了一個非理性的理由,人們建造一整個世界,是為了留住在現實裡本該消逝而去的東西,這是諾蘭虛構的浪漫之處,在本片裡尤其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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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本來就喜歡看動作片的人就更有福了,設想《不可能的任務》、《瞞天過海》系列倒過來演,每一個行動都要以逆轉方式來設想新的兩條相遇的路徑,講這些都太複雜太抽象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你在片中看的每一場動作戲一場比一場更精采,而且那是你從來沒見過的規模,我們都看過爆炸,然而宇宙爆炸又是另一回事,從一般的室內打鬥,再到匪夷所思的室內打鬥,再到更加匪夷所思的室外打鬥,未來朝你奔跑而來,而你無可抵抗的被未來吸引上去,如同觀眾無可抵抗的盯著牆上的彈孔,看著片中的人扭打在一起,而子彈穿過彈孔退回彈夾的詭異感受朝我們席捲而來,又或者是車道上翻覆車輛騰空回到地面然後朝你而來,甚至是密密麻麻的攻城掠地場面,建築方才從虛無中生長出來,立即被爆炸折成兩半,而有的人閃避不及直接在逐漸縮小的爆炸中被封入牆後,這些不再只是回到未來,也不再只是改變過去,而是有一個區域,未來與過去交纏生長,以致於創造出了不可能出現的妖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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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影過程,我們既要理解當下發生了什麼,也要理解未來發生了什麼,如果當下是A,未來是B,在這部片裡當下就成了A+B,形成了數學上不可能的等式,A=A+B,如同有人為了理念成為不滅的幽魂,有了為了理念成為了巨大的人物,那個B從何而來成了一種不可能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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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蘭提供了不可能的觀測世界的方式,你不只要計算什麼時候會到未來,也要計算未來什麼時候會碰到你,於是你若想要勝利,不只要站在當下的角度思考未來,也要站在未來的角度思考過去,向後的思維必須加上向前的思維統合在一起。你的意願不只是要去抓住什麼,也要去接住什麼,唯有這樣,連接兩者的「當下」才能存在,換言之,諾蘭以很冷靜的方式告訴我們愛是什麼,愛是永恆的一致性,為了愛一個人我們願意讓自己在無情的時間流速內,以驚人的堅強造就一種我們自己都預料不到的高強度的一致性,一種以愛而成的宿命在片中以各種令人頭疼的解釋性對白解釋著,與之相反地則是放棄一切,任由世界消逝的頹廢,這正是對愛絕望的必然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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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沒有這些令人頭疼解釋性對白,許多觀眾可能在觀影途中就會掉下諾蘭打造的這台時間特快車,尤其我們要注意的是本片裡這台火車是以加速度而非均速行駛著,為了讓盡可能多的人一同登上本片安排的每一個高峰還有最後那一個直達天聽的高峰,才不得不在最開始的高峰後進入低速重新累積速度,而Ludwig Göransson製作的音樂則如同在《黑豹》裡般優秀的表現使我們的心跳不斷維持在高轉數上使我們不致因詭異的畫面與難料的發展而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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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話說在前頭,可能是為了配合觀眾的智商(畢竟是兩個小時又半小時)諾蘭在本片裡加入了不少解釋性對白,如果沒有這些解釋性對白電影節奏可能可以更快,如同開場那場節奏明快的歌劇院攻佔行動,我們不需要知道裡面的人誰是誰,或者是他們正要做什麼,換句話說我們不需要知道他們的過去與未來,因為我們看到了他們正在做什麼,也看到了在這行動之中,有人與其他裝扮相同的人行動不同,而緊迫性來自被沈睡的群眾以及即將引爆的歌劇院,這是開頭諾蘭所安排的一場他人難以匹敵的精采諜對諜戲碼,同時也流利的透過一個鏡頭帶出本片最重要的設定,能使物質運動逆轉的「天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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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從「天能」開始,也從「天能」結束,或許一切根本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