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遊】觀點之二:左朝遇韓烈紅 獨身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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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朝曾與韓烈紅有一面之緣,在見面之前,就耳聞她性格剛烈、衝動易怒,正如其名一般;當日在一方陵于楓閣一見,緩緩向他步來的韓烈紅就如一團火紅的火球,滾滾而來的正是一團燒得炙燙的火石,燒盡了憤怒、焚滅了冷靜。

「聽說左先生文采頗高,且頭綁藍巾、面如冠玉、風流瀟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韓烈紅道。

「蒙韓姑娘稱許,實是我畢生之幸。」左朝雖是男子,但雙眉略細、臉型瘦長、睫毛稍長,神色間漫散著一股憂鬱,直為俊俏。

「左先生謙虛了。不知來于楓閣有何要事?」韓烈紅問。

「長年聞于楓閣乃首要繁華之地,匯聚諸多文人雅士,小生不才,欲多見識一下世面,並與諸多騷人墨客切磋文學,才斗膽來此地一遊。」

「左先生可真有興致。」

「曾聽說韓姑娘在此地饒富盛名,且手腕極高,是風流雅士之間的熱手人物,也是于楓閣的菁英,故有此一問。」左朝說。

「左先生果然是讀過幾年書,一張嘴可厲害得很,沒錯,我是風光過,但如果左先生欲尋花探柳,小女子之議還是去于楓閣最有名的【極花軒】,想必那兒的姑娘很合左先生胃口。」韓烈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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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姑娘取笑了,小生雖然不才,也不致於人格過於低下。」

「左先生此言差矣,【極花軒】雖然是尋花探柳之地,但諸多當朝極有聲望之人如三品官陳永波、今科狀元程靖、朝廷第一畫師馬谷子都是那兒的常客,認識上了可大有好處。」

「韓姑娘此言可把左某瞧得恁也小了,小生雖然身無長物,但也不致於趨炎附勢;陳永波可免了,程靖、馬谷子之輩倒可認識一下。」左朝說。

「呵呵,左先生果然是風雅之人,我最欣賞如此風骨的讀書人了。」韓烈紅掩嘴笑了起來,笑聲叮叮噹噹,眼角秋波不斷,那對極大的眼睛也濃縮地更精緻。將睫毛、瞳仁集中怎會如此吸引人?左朝心中產生一股奇異的感覺。

「陳永波一生應該永遠有波折,能當上三品官也算他厲害了。」左朝說道。

「左先生真是風趣,不知左兄眼下要去哪兒?」韓烈紅問。

「天地茫茫,身如柳枝隨風飄,飄到哪兒是哪兒了。」其實他有一個人要找,只是毫無頭緒。

「其實若不去【極花軒】,于楓閣還有諸多場子,如東面的【溫清院】、北面的【寒冽火情】和此地過去不過一炷香的【芳意坊】皆乃特別之處,左先生不妨一試。」韓烈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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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韓姑娘盛情,小生目前意興闌珊,哪兒都不想去。」他開始對所辦不到的事感到沮喪,連自己都驚訝這頹喪怎麼說來就來。

「那麼好吧,我陪左兄到附近酒樓一醉,盡地主之誼。」韓烈紅道。

左朝隱隱覺得韓烈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她的微笑雖然刺中了自己,但又無法抗拒這個邀約。

「看來韓姑娘也是好酒之輩,好吧,就這麼辦。」

於是二人連袂步向附近的大酒樓,上二樓後便點了好酒好菜,一直醉到天暗了下來。

這期間二人共敘自己對文學、藝術的心得,還有對當朝政治的觀點,韓烈紅侃侃而談,見識非凡,不禁令左朝大為心折,其間還秋波不斷,令左朝心亂如麻。

韓烈紅隨時會爆發的剛烈火熱在在刺激著左朝的神經,她的危險反倒變成了一種吸引力,令左朝心馳神迷。

醉到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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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朝對於自己如何回到下榻的房間只有模糊的印象,好似韓烈紅攙扶著自己,安穩地放置在床上後,還幫他脫了鞋。

他在床上怔怔地望著韓烈紅,只見她迷人的笑容跟倒退著掩上門的身影融成一團模糊的記憶,心中的期待便隨著漸漸關上的門和她漸漸消失的面容一同緩緩蒸發。

「真是該死!」

這是在失去意識前心中唯一的驚嘆號。到底是為了韓烈紅的離去還是自己的心猿意馬在自責?無從得知。

做了一個夢。

夢到與韓烈紅在熱鬧的市集逛著珍奇小物、書畫字帖,兩人有說有笑,韓烈紅拿了個綠豆小糕餵他,就在要吃下去的一瞬間,他瞥見了遠處巷子口走過去一個女孩,這女孩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她。

她的眼神竟極度地鄙視與嫌惡,且帶有責怪的冰冷刺痛。他一剎那間如墮冰窖,好像從頭到腳被人拿冰水淋了下去、極度恐慌,開始伸手在空氣中亂抓,不意韓烈紅也看到那女孩,劈頭便說:「原來你早意有所屬,那又何必與我苦苦糾纏?」轉頭便走,綠豆糕也沒吃,悵悵地落了地。

左朝頓時覺得整個身體空蕩蕩的,彷若內功練錯了門道,導致經脈錯亂的感覺,既虛無又痛苦,這比二十歲就躺進棺材還痛苦、還要令人生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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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這種虛無中度過自己的孤寂冷獨夜晚。

醒來已是天明。

刺痛跟暈眩正纏擾著他。

恍恍地起床倒水,第一口入喉時除了感到無比的甘涼外還聽到了一個聲音。

「前輩,那麼我收拾一下,就出發到快意林。」

這個聲音不僅是他朝思暮想,更在慌亂醉後的清晨就在房門外近距離聽到,不禁心亂如麻。

  「別作聲。」一個粗糙低啞的男音亦馬上傳入左朝耳內。

左朝的心臟彷彿要從嘴裡跳出來一般,因為除了聽到這聲音還感受到另一股鋪天蓋地的強大壓力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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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練武之人特有的敏感,對另一個練武之人特殊的感受力。

他瞬間意會到事情非比尋常,腦中各種想法沓來紛去,最的結論是……「我要到快意林去!」

「快意林?離這兒三里路程,我得先到那兒。」心道。

事不宜遲,得馬上動身。先聽外頭沒有了動靜,過了幾刻鐘,用力踹開門逼著嗓子喊道:「店小二,我的清水呢?」

店小二唯唯諾諾地靠過來道:「欸,是,客官是韓小姐的上賓…..。」左朝馬上截住話頭粗聲粗氣地道:「少囉理八唆的!沒清水,那早飯呢?」店小二道:「是

、是,馬上去準備。」

整理了一下行李,屏住呼吸站在房間外面,想知道她在那一間,旋即下樓而去。

「這裡五兩銀子,早飯不用了。快意林怎麼去?」他輕聲細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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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這粗聲粗氣的對話能放鬆那男子的戒心,越是沉穩者,越有修養。

一出于楓閣,展開輕功,直奔快意林而去。

他對自己輕功相當有信心,不一會兒功夫便到達。

快意林乃于楓閣外的荒郊野外,同時也是一處清幽勝地,其奇木珍樹數之不清,大多高聳入雲,將最中間的一塊大空地圍繞成一片奇特的景觀---沒有人知道這塊空地為何不長樹。

『我就算到了這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救她……有了,先躲在樹梢,只待有機可乘。』心念已定,便選擇離空地第三圍的樹,開始上樹。

展開輕功,躍上第一段枝頭茂密處,再躍上二次,樹梢枝葉茂密,剛好可擋住自己。

蹲踞枝頭,漫長的等待拖累了他的專注力,濃密的枝葉構成了一個炙熱的網,將自己包覆其中。

摸摸暗器,箭鏢,未塗毒,通體純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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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鄉以暗器發射準確出名的自己,素有「左朝一出手,蠅眼必殞落」之美稱;他可以在十丈外準確地打中人的各個穴道,當然這些人是假人,他從未將暗器之術試於真人,此美名也或只是家鄉的朋友給面子,以致他現在極端不安。

父親的告誡加上自己好讀聖賢書導致他痛恨在暗器上塗毒,喜愛暗器只是熱愛那掌控了射出去的不定感與準確地擊中目標的成就感,並謹記父親之言:「江湖上多的是用毒暗器的人,你,將不會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