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洋過海遇見你_第五章 百轉千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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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島貝肯費爾德大宅風波過後三個月。

悅彤騎著腳踏車到中央公園,每次她心情煩躁時就會來到這裡散心,綠油油的草地、眺望臺城堡、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這些景點,總是能讓她到處走走後心情變好一些,她攤開紅白格紋的野餐墊,躺在草地上,看著雲朵發呆。

儘管那天有不祥的預感,可是事件過後仍是平凡的一天天飛逝而過,令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杞人憂天了些,陽光灑在她臉上,她閉上眼睛聆聽鳥鳴,這時候有陣腳步聲傳來,她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頭上是張俯視她的俊臉。

工藤新一俯視眼下個子瘦小的女子,她打個呵欠,說:「工藤先生,有何貴幹?」

「這三個月你們家有沒有發生甚麼奇怪的事情?」工藤新一問到。

「這種事你去問我哥就好了,幹嘛來找我?」悅彤翻了個身,打了個呵欠。

「他很忙碌,我想問妳是最快的。」工藤新一淡淡的回答。

「喔,這樣啊,沒發生甚麼事喔。既然問完了,那你要一起曬太陽嗎?」問了面前的工藤新一,邀請他一起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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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還要回去加班,今天剛好路過紐約。還有一件事情想問妳,艾瑟爾她身體還好嗎?」

「蝦?你們以前認識喔?甚麼關係?」原本懶懶的悅彤談到感情話題時,忽然眼睛閃亮亮了起來。

梁悅彤還真是自來熟呢,工藤新一想,跟約翰貝肯費爾德那個冷公子完全不同。

「她…以前是我女朋友…她的日文名字是もうりらん,意思是蘭花,人如其名,對吧?」男人的嘴唇揚起,勾起了一個寂寞悲傷至極的笑容。

悅彤從躺的姿勢坐了起來,說:「為甚麼她會來到美國?」

一陣長長的沉默,就在悅彤想搧自己的嘴巴時,男人開口了。

「因為…發生了意外,而我犯了錯,沒保護好我最珍愛的女孩,反而讓她無助的面對死神,Shit!後來妳哥救了她,之後的事情妳就知道了。」工藤新一有些激動,卻又帶深深的無奈…

「你很愛她吧?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嗯,反正艾瑟爾那晚過後身體還好,也就這樣吧,就她有時候會突然頭痛心痛,我們家還專門請了家庭醫生和女僕艾美照顧她。這五年來,我已經很習慣照顧病人了。」悅彤一邊說一邊細細觀察男人臉上任何一個表情,他的自責、擔憂、傷痛都盡入她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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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照顧她,我先走一步。」男人站起身,背對陽光走回公園的路上,走了幾步後,他聽到了緊跟而來的小碎步聲,悅彤拍了拍他的肩。

「加油!我看你年紀不到25歲吧,這麼無精打采可是不會有女生看上你的喔,費城光明騎士!」

「我不是甚麼光明騎士。」男人無視她的話,留給身後的她一個沉默的背影,像是失去情人的奧菲斯一樣,沉鬱的氣息圍繞他四周。

「吼…真是沒禮貌的大冰山,我還以為家裡那尊大神已經是極致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冷的人耶。」

悅彤再曬了會兒太陽,夕陽西下時她騎出了公園,往自家騎去,快騎到大門口時,她看到門外的樹林下有個修長的人注視著大宅,想也知道是誰,就是剛剛那個沒禮貌的冰山男。

工藤新一望著絕美的莊園豪宅,一樓的窗邊透出暖橘色的燈光,一個長直髮女子在裡面逗弄著一隻貓咪,工藤新一腦中閃過各種回憶,記憶中的她從小就對世界是這麼溫柔,照顧一切身邊的大人小孩、小動物們。

「蘭,找到妳了呢。」戴著帽子的男孩打開櫃門,小小蘭鑽了出來,與他對話。23歲的工藤新一想,為甚麼美好的事情都容易逝去呢?如果知道她有多珍貴,他會不會在國中時每次幼稚的爭吵後,先低下頭向他的公主道歉呢?

「怎麼不進去找她?」悅彤沙啞的聲音響起,感覺剛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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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美國聯邦調查局探員,工作會面臨各種危險,我不怕失去生命,可是我唯獨不能忍受她有再次凋零的可能,所以現在這樣,她有人相依,生活富足無憂而安全,也許就是對我們最好的結局了吧。」工藤新一垂下頭,無力抽離的語氣好像在說另一個人的故事。

「工藤先生,你搞錯了,你太不瞭解女人了!在我們照顧她的夜晚,她發著高燒,不停地呼叫著一個名字,每次我哥聽到都很難過,更握緊她的手。可是我不一樣,我觀察她的身體反應,她模糊不清的呻吟,我知道她的記憶被關在心底深處,她的囈語中永遠有個追不到的男孩。而我今天終於知道,他,就是你。她從未真的忘記你!為甚麼不勇敢點?世界上沒有甚麼事情是無法重來的,你還有機會啊,怎麼能輕易放棄?」悅彤愈說愈激動,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自身情緒出了異樣。

忽然男人轉身,湛藍的眼瞳深深地看著悅彤棕黑的美目,配著最後一抹夕陽的餘光,悅彤一瞬間愣住了,工藤新一溫柔地看著她,卻不是真正在看她,好像是透過她的臉蛋想念某個人,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妳,雖然外表和氣質與她完全不同,可是,妳們裡面的靈魂是相似的。」

年輕男人的手慢慢舉起,就在那細長結著薄繭的手指即將撫上悅彤的臉時,一輛銀色凱迪拉克緩緩停下,車窗搖下。

「工藤先生,你剛剛想對我的妹妹做甚麼?」約翰有些生氣的質問著。

工藤新一的手垂下,兩人都有些尷尬,悅彤的小臉更是紅的跟番茄似的。

「呃…約翰,沒什麼事情啦,就是工藤先生他…」悅彤連忙開口,想該怎麼說話比較好。

「工藤先生,上次你破了案,救了我妹妹,我還沒答謝你,本來今天我祖父要來看我,後來他有事,取消這個晚餐之約了,可是廚師們早已多預備了一個人的晚餐,不如我們請你吃頓飯,當作你幫助我們的謝禮?」約翰貝肯費爾德溫潤優雅的聲音再度響起,直接打斷了悅彤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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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吧,謝謝。」工藤新一順著他的話回復。

大門打開,凱迪拉克悠悠駛入,悅彤牽著腳踏車隨後跟上,工藤新一跟在她身後,等約翰下車後,一行人漸漸移向了大宅,門徐徐打開,福哥說了聲「少爺,小姐,歡迎回來。」當他看到第三個人時,臉色閃過絲吃驚,但多年的管家職涯讓他迅速鎮定了下來,可是即使是這細微的表情變化也都沒逃過工藤新一的眼睛。

「歡迎回家。」溫柔悅耳如銀鈴的女聲響起,在看清今晚的客人時,她心底傳來一陣悸動,心跳加速,頭有點點疼。

「工藤先生您好,謝謝您救了悅彤,我們都很感謝您。」艾瑟爾帶著和暖的笑容,鞠了個標準的90度躬,工藤新一望著面前的美女,他一步一步向前,想把思念已久的她收進自己懷裡,就在他要抱住她時,一道溫潤清冷的聲音響起。

「工藤先生,晚飯預備好了。」約翰左手挽起悅彤的手,右手拉起蘭的手,溫柔卻強勢堅定地往東南角的飯廳移動,蘭帶著絲疑惑頻頻轉頭望向工藤新一,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工藤新一的雙手垂下,心頭有苦澀、嫉妒、醋意、遺憾…各種情緒閃過,他將拳頭收了收,讓心情盡量穩定下來,跟隨在三人身後走入飯廳。

山珍海味一道道上到大理石餐桌上,今晚是東西合璧的海鮮大餐,這向來就是貝肯費爾德家大廚吉米的拿手絕活;由於從50年前開始,這棟大宅就時常接待各種族群的賓客,因此貝肯費爾德家早在1950年代就聘請廚師輩出的史東家族,而35歲的吉米正是第三代傳人。他曾念過美國烹飪學院,也曾周遊各國,到義大利、法國、日本、中國、新加坡、台灣…等國家,品嘗他們最傲人的美食,一步步建立起自己獨特的風格,他創作的料理更曾在多次國際廚藝大賽中獲獎。

「果然是貝肯費爾德家,食物這麼的豐盛。」工藤新一淡淡地說,分明是有禮的語氣,但不知為何在約翰和悅彤聽來有一絲諷刺和厭世。

「吉米是我們貝肯費爾德家族的驕傲,不如我請他出來見見工藤先生吧。」約翰的聲音同樣不鹹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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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這蚵仔酥真好吃,吉米好棒,我上次回台灣探親時跑去台南最好吃的蚵仔酥攤,偷偷用Iphone10錄下老闆怎麼炸蚵仔和調味的,沒想到吉米看了後融合義大利香料,他真是太厲害了!」悅彤看到兩尊大神的一來一往有點火藥味的嫌疑,開始打哈哈說些有的沒的。

約翰瞟了悅彤一眼,悅彤表面嘻嘻哈哈,卻覺得這大神怎麼吃一吃就散發出寒氣了呢?

「我吃飽了。」毛利蘭出聲了,自從五年前的那場意外,她不只身體變虛弱了,食量也因長期生心理病痛而變小不少,曾經愛吃的甜食有時聞了就反胃,因此現在的她不到45公斤,整個人白皙纖瘦到不行,反觀悅彤因身體健康,雖然身高比她矮,卻還比她還重了七公斤左右。

「我…可以讓我送蘭小姐上樓嗎?」工藤新一的聲音響起,帶點探究執拗的意味。

「不用了,悅彤,妳陪她上樓吧。」約翰淡淡的回覆。

「喔…那你們不准吃太多喔,艾瑟爾,我們上去吧。」悅彤拉起蘭﹐離開了飯廳,上了迴旋樓梯。

福哥全身冒著冷汗,靜靜地和女僕們在飯廳角落待命,真是不懂自家少爺在玩甚麼把戲…

「你到底今晚為何請我吃飯?」工藤新一冷冷問著對面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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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我覺得身為她的『前男友』和『夢中人』,即使我對你再不滿,也該讓你看看她的情況。如你所見,她的身體機能並不好,甚至林醫生說她可能頂多活到60歲就算高壽了,工藤先生,你又怎麼看呢?」約翰的臉色很複雜,有憤怒、悲哀、心疼、怨恨…一言難盡…

「我知道對於陪伴和愛了她五年的你來說,我就是個渣男。但我想說的是,當時我救不了她並非我不愛她,而是因我太愛她,所以在爆炸前才先救了另一個女孩,只是當我要衝回去救她時,被人攔住,後來就…」工藤新一從來沒覺得語言是如此無法精確表達他所有的情感…

「你這麼說是在找藉口嗎?還是預告我你準備再次追求她了?」約翰的溫潤嗓音漸漸拔高,染上了怒氣。

「貝肯費爾德公子不愧是紐約商界的明日之星,一點就透。」工藤新一冷冷地回嘴。

「我給你一次公平追求她的機會,但你若是再次傷害到她,我發誓,我會用盡我家族一切的錢財和影響力把你逐出FBI,讓你滾回日本去,你好自為之吧。」約翰霸氣而冷漠的回應道。

「咳咳咳…蚵仔酥還好多呢,謝謝兩位啦!」悅彤的歡快聲音響起,她又回到了飯廳。

一小時後,晚上8:00,毛利蘭的房間裡。悅彤用逗貓棒逗著安迪玩,毛利蘭靜靜的在床上看書。

「艾瑟爾,你覺得工藤先生這個人怎麼樣啊?你對他有甚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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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很感謝他救了妳,但除此之外,我總覺得看到他的那刻,我好像已經認識他很久了,就好像是上輩子見過他,怎麼會這樣呢?好奇怪…今晚約翰拉我們到飯廳時,我一直回頭看他,他的眼睛好複雜,充滿了各種情緒,明明我們今天才第二次見面而已,他應該不會那樣看我的。當我看到他時,覺得好心疼,總覺得他不該是這樣的…他應該…」

就在這時,悅彤向蘭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慢慢走到一扇小門旁,忽然拉開,一個人端著托盤立在門口。

「艾美,妳有甚麼事情嗎?」

「少爺派我送藥來,並且請妳下樓,他有事跟妳說。我來照顧艾瑟爾小姐。」

「好的。我馬上下去,我會讓她吃藥,我們還有事談,妳先下去吧。」艾美欠了個身,轉身下樓。

「艾瑟爾,小心她。」毛利蘭聽了充滿疑問,然而她選擇相信悅彤的話。

兩尊大神正在客廳下西洋棋,悅彤向約翰打了個響指,約翰看了福哥一眼,福哥請周圍伺候的男女僕們都先離開房間。

「艾美她剛剛偷聽我和艾瑟爾聊天,而且她的眼神在開門的剎那很怪,好像帶了絲幽怨,我看了覺得很不安。」悅彤有些不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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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福哥,找個理由,明天請她走人吧。」福哥點了點頭。

「妳知道她偷聽了多久嗎?」工藤新一淡淡地問著。

「我不知道,不過至少有30秒吧,但我們那時也沒談甚麼重要的事情。」悅彤聳了聳肩回道。

兩尊大神彼此交換了眼神,工藤新一忽然起身。

「我就先告辭了,記得我們的約定。你們不用請僕人送我了。」工藤新一瀟灑的步出了客廳,不知為何悅彤覺得他的背影比起來吃晚餐前沒那麼沉重了。

「你們談了甚麼?」工藤新一離開後,悅彤開口問約翰。

「沒什麼…妳明天不是還有作業要交,快上樓完成吧。」悅彤聽了有點點生氣,但她壓了下來,轉身上樓。

在她轉身的剎那,約翰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福哥看了都有點嚇到,少爺很久沒這麼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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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又做了那個夢。

她看到男孩抱起了茶髮女孩,可是不同以往的是她這次看清了他的臉,那是工藤新一。原來如此,她終於懂了,接著夢境轉換,一下是河堤上聽著Amazing Grace的兩人,一下是卸下死羅神裝束、帥氣的工藤新一…一個又一個夢,是兩個人曾度過的所有時光,最後是戴眼鏡的小少年說:「新一哥哥說他會回來的,死也會回來的。」

清晨6:00,晨光灑進,毛利蘭滿臉淚痕的醒來,她露出溫柔悲傷的笑容「新一,你終於回來了。」她掀開被子,走下樓,慢慢走出大宅,來到大門口,大門外的樹林中有一個逆光的背影,他是…

「新一…歡迎回來。」

工藤新一緩緩回頭,說:「蘭。」

另一個女子牽著腳踏車從大宅走出來,大門徐徐打開,開門的剎那工藤新一往前移動了兩步,一把抱住那個在夢裏百轉千迴的女子,雙手收緊,好像要把女子揉進骨血之中,他流下了眼淚,而在他懷中的女子也是如此。

「蘭…蘭…」他不停地叫她的名字,他不顧一切的把自己冰冷的唇印上她溫軟的唇,兩人在陽光中熱情擁吻,繾綣纏綿,悅彤的眼淚不知不覺也流下。

約翰在二樓的房間,面對窗外,大門口的一切盡收眼底,福哥忠誠的立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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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凱倫收好艾瑟爾小姐的行李,早餐後請班恩送他們離開,送到費城FBI分部大樓。」約翰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是。還有少爺,昨天悅彤小姐說完那件事情過後,艾美就消失了。」福哥有些擔心的回覆。

「如我所料。從我的保鑣中挑身體素質最好,綜合格鬥能力最高的那個,24小時貼身保護悅彤。」約翰迅速下達指令與這位最值得信任的老管家。

「是的,少爺。」福哥欠了個身,回應少爺的指令。

陽光中的男女緩緩放開了彼此,當他們注意到周圍情況時,發現瘦小的女子已經消失了,只剩他們兩人,而福哥緩緩走近,說:「兩位用完早餐之後,我們的司機會送你們離開。」

「福哥…他怎麼樣?」蘭問面容慈祥的老管家。

「待會他還會跟你們一起吃早餐,好好道別吧。」福哥微笑的看著眼前清麗而又因剛剛深吻過,帶了一絲嫵媚的女人。

悅彤騎著腳踏車在大路上奔馳,她一直很享受雙手張開騎腳踏車,就好像在風中飛翔一樣,那讓她感到自由,她迎著微風,眼淚飛進風中,她的哭臉慢慢變成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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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00,三人吃著日式早餐,氣氛有點沉悶。終於吃完時,凱倫推開飯廳門,拿一個24吋的櫻花行李箱進來,鞠躬後又離開了。

「約翰,謝謝你。」蘭溫柔的說。

「好好照顧自己。」約翰的聲音溫潤,軟軟的唇瓣輕落在她的額頭。

「你也是。希望你過的好。謝謝你這幾年來的照顧,你就像我的哥哥一樣,一直守護著我,我都知道。但有個女孩,她也注視了你五年,我希望你們能走到一起。」蘭對面前的約翰充滿了言語無法道盡的感激,這個男人啊,從來都是默默地承擔她所有的重量。

「她對我來說只是妹妹。」約翰垂下頭,看不清他的眼神。

「總有一天,你會發覺她對你而言不只是如此而已。」蘭抬起他的頭,溫柔的看著他的眼睛這麼說。

「工藤新一,照顧好她,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約翰睨著工藤新一說道。

「我知道。我一定會的,我絕不會再放開她的手。」工藤新一堅定地回復,帶了絲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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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班恩已經在門外了。」福哥推開門,報告給門內的三人知道。

約翰最後拉住了蘭,緊緊的抱著她,十秒後,他緩緩放開了手。

"Goodbye, my friends."

工藤新一左手拉著行李箱,右手牽著毛利蘭,兩人離開了飯廳,兩人身後,兩道眼淚從碧藍的雙眼流下。約翰目送那對情侶離開,直到這時候,他才了解,原來他一開始就輸了,輸給了時間,也輸給了那兩人之間忠貞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