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羅・布雷頓並不是她的本名。」西裝男子說。
他才開口,就是令人震驚的事實。
「別胡說,我有看過她的身分證。」
「那是假的。」
西裝男子很快地反駁里諾,在自己隨身的筆電上按了幾下,轉過去給他看。
上面是一個陌生女子的照片。
「她才是夏羅・布雷頓。前年的3月中旬跳海自盡,直到最近才打撈到屍體。」
前年的3月中旬,就與夏羅倒在醫院大廳的時間吻合。
「估計她就是在海邊撿到夏羅.布雷頓的身分證而化名,那張身分證不完整吧?」
就如西裝男子所說,她的身分證晶片完全磨損。
此時他也想起護士所說,就像故意磨壞的。
「你跟她在法律上還不是夫妻吧?」
西裝男子尖銳的話語刺中了里諾。
因為夏羅損壞的身分證並不能完整證明她的身分,而她又提不出任何證明來重辦身分證,所以公證結婚這件事才一直擱著。
「我承認你提出的疑問,若夏羅不是她的本名,那她是誰?」
這次換西裝男子沉默了,他猶豫了一陣子,但還是決定說了。
「她是國家監獄編號第1017。」
「等一下,你說她是犯人?」
里諾無法相信,國家監獄是收容國內罪大惡極的犯人,不是無期徒刑就是死刑,那麼柔弱的她,怎麼可能會是這種惡人?
「也難怪你會不相信,她的真正面目是資訊犯。以擾亂世界通訊為樂,是罪大惡極的國際犯。」
聽到這裡,里諾的腦袋真的有些運轉不過來。
他不相信,他絕對不相信,就算她不是夏羅,真面目也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你們是誰?為什麼這樣講她?」
里諾低頭問著,就好像他一抬頭,就得承認西裝男子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一樣。
「抱歉,現在才介紹自己。」
他從西裝口袋拿出名片,放在桌上遞給里諾。
「我是國家監獄的典獄長布勒.森,而她是負責監視1017號的看守官,戴芙.米斯特。」
森指著他身後的女性,她才終於露出了一個不一樣的表情。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希望你能幫助我們找到她。」
「不可能,如果她真的犯罪,新聞怎麼會都不報?」
森看著里諾,像是無奈又像是同情,讓里諾不知道該如何再說下去。
「她的事是機密,有一個能以一台電腦就能擾亂世界的女人存在,不知道會引起多大騷動。」
聽著他的話,里諾又沉默了。
所以森當時到醫院帶走夏羅時,明明知道她用了假身分卻沒有拆穿,就是因為夏羅是國家監獄隱瞞著的存在?
里諾想起剛認識的夏羅,一個不善交談的女孩,說不定就是因為自己異於常人的能力,讓她從小就被監禁在層層鐵欄杆底下。
不,森所說的是不是真的,都還不能證明。
看著他的沉默,森嘆了一口氣。
「不管你是否能接受,你都得幫助我們,因為這是國民的責任。」
面對森用國家壓力脅迫,他不發一語,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從今天開始戴芙就會從旁邊協助你,有什麼新線索就跟她說,那我就先告辭了。」
森不理會還在震驚之中的里諾,轉頭跟戴芙吩咐幾句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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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戴芙.米斯特。」
黑色套裝的女子打破了沉默,也敲醒了在震驚之中的里諾。
這時他才發現西裝男子已經離開很久。
「我是里諾.柯…,算了,妳應該早就知道了。」
他心中本該有如山高的問題,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問起。
房內很快又陷入沉默。
里諾又低頭沉思,戴芙不說一句,仍是站在沙發後面,任憑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你們真的沒有她的消息?」
面對里諾突如其來的質問,戴芙只是眨了眨眼。
「因為她有隱蔽自己行跡的能力。」
看里諾一臉疑問,戴芙繼續補述道。
「若把人看做是一群資料的集合體,那她的能力就是可以將這些資料隱藏。但是她沒辦法完全隱藏別人行跡,所以我們才能找到她曾跟你在一起的證據。」
戴芙的臉色一沉。
「她離開你,或許是想在我們找到之前完全隱藏蹤跡。」
「這種事真的做得到?」
里諾看著她,她淺淺微笑,湛藍的雙眼仍是冷漠。
「她曾有手機或是電腦嗎?」戴芙問。
「手機沒有,電腦是有。但是…算了,妳看了就知道。」
雖然里諾仍對西裝男子所說的話抱有懷疑,但是戴芙卻有種跟夏羅很像的感覺。
他也說不上來,況且,或許協助他們也不全是壞事。
至少能得到關於夏羅更多的消息。
里諾很快的到房裡拿出他買給夏羅的小筆電。
開機後螢幕顯示出要輸入密碼的視窗。
「加密啊…你試過什麼密碼?」
戴芙蹲下看著視窗,手觸摸著鍵盤,表情仍是冷漠。
「想的到的數字英文都試過了,生日名字…」
此時里諾想到夏羅的名字生日全是假的,竟然連自己妻子的真名跟生日都不知道,不禁感到悲哀。
當時曾將電腦拿到原廠直接請工程師強制進入BIOS解密,卻發現其內被電腦病毒嚴密保護,連開發者也都束手無策。
到底其內藏了如何的秘密,要這樣一鎖再鎖。
夏羅到底瞞了他多少事?
他嘆了口氣,靜靜看著戴芙又試了幾組密碼,沒有成功。
至於這些密碼有哪些含意,里諾不知道該如何問起,看戴芙冷漠的臉,也是不會告訴他的吧?
他拿起手機看看時間,九點出頭。
里諾想起了杰的事情,都還沒考慮清楚就快十點了。
低頭看看戴芙,這麼晚了還待在失婚男子的房間,是什麼時候要走?
「話說妳應該要下班了吧?」里諾說。
戴芙轉頭看看他,露出了冰冷的淺笑。
「我沒有說這是24小時跟監嗎?」
『妳不怕跟男人單獨相處會被襲擊嗎?』
里諾在心中抗議,但是他確實也無力去襲擊別人。
「妳不會說,妳要住在我家緊密跟監吧?」
「就是這樣。」戴芙回的理所當然。
要昏了,要昏倒了。
不僅是夏羅的事,杰的事,還是戴芙,甚至是自己的事,他完全沒有弄懂一件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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