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諾離開院長的辦公室後,直直走向手術室。
他想要盡快找到戴芙,早些回去準備前往國家監獄的行李。
相信現在戴芙應該也在找自己,畢竟自己是她的監視對象。
她沒有守在手術室外,讓自己有這麼長的自由時間,讓里諾有點意外。
「啊,你回來了,院長說啥?」杰問。
才轉過走廊轉角,就聽到杰嚷嚷的聲音,這時他也注意到戴芙就站在杰的旁邊。
她竟然能受的了杰這個吵雜的生命體,一起在這裡等他,著實令他佩服。
「院長只是請我探望他的朋友。」里諾間短的回答,拍拍杰的肩,走向戴芙看了她一眼。
「走吧,要回去了。」里諾說。
戴芙沒有多餘表情,安靜地跟到里諾的後頭。
「喂,你剛回答的超敷衍!他幹嘛不自己去?」杰伸手拉住急著閃人的里諾。
「你自己去問,我在趕時間。」
里諾不想多說,閃避著杰的眼神,因為他知道一旦與這傢伙對上視線,一定免不了一頓長篇大論。
「好啦,你似乎很急,我只問一句,那女人是誰?」
杰指著戴芙,她回以冷漠的表情。
「她只是暫住幾日的表妹。」
「你騙肖,她剛才死不肯透漏半句,你身邊怎麼盡是可疑女人啊,走了一個夏羅又來一個新的?」
話才一出,氣氛突然降到冰點,杰精準地踏中里諾的地雷。
當年最反對里諾娶夏羅的應該就是杰了,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瞥見里諾硬壓住怒氣的平靜面容,杰雖然覺得不妙,但是他也不想管了,當年就是沒有懸崖勒馬,才讓里諾陷的這麼深。
就算惹他生氣,杰也要問個明白。
里諾知道杰的個性,他雖然不喜歡夏羅,也從未說過夏羅的壞話,只是擔心自己而已。
但是很多事,也不是說明就能讓他了解的。
「改天再跟你說吧。」
里諾嘆了口氣,冷淡轉身離去,只丟下杰傻站在原地。
等到杰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走遠了。
再次襲來不祥的預感,那女人到底是敵是友?
這時杰才突然想起一件關於夏羅的事要跟里諾說,但是也懶得再追上去了。
「反正他會再來找院長,到時再說吧。」
杰看著白色長廊上消失的那兩人身影,只能暗自擔心。
「你為什麼這麼急?」她問。
戴芙停在車門前,眼神冰冷而銳利。
里諾轉頭看她,嘆了一口氣。
「上車吧,我會跟妳說的。」
戴芙看了他一眼,便坐到後座,等到車子駛出醫院,里諾才開口。
「就像我剛才跟杰說的,要去探望院長的好友,但是他的所在正是『國家監獄』。」
里諾看著前方,透過後照鏡觀察戴芙的神情。
她只是微微皺了眉。
「我明天就要出發。」
戴芙從車窗的倒影觀察到他認真的側臉,知道他心意已決。
出自於什麼原因,她也能猜到。
「那裏不能隨便進去吧?」
戴芙沉穩的摸著她金黃的秀髮,表情仍是銳利。
「所以院長已經取得通行證,以『醫生』的名義。」
里諾瞥了一眼放在副駕駛座的紙袋,並不想讓戴芙得知紙袋裡的內容。
這與她的任務沒任何關係,自己也沒有義務要告知。
卻不知道這一切早被戴芙的竊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也是她沒必要緊緊跟監他的原因。
而竊聽器是什麼時候安裝上去的,裝在哪裡,則是業務機密。
「既然需要醫生,怎麼不自己出來就醫?」戴芙問。
「…這就是我需要釐清的地方。」
里諾再次觀察了戴芙的神情,既然她是出自於那裏,說不定知道什麼。
「所以你是代替院長去的?」她問。
「說是拿醫師執照到大門管理員那換證就行。」里諾回答。
戴芙輕笑。
「管理這麼鬆散,還真是稀奇。」
她的笑讓里諾覺得很不自在,院長的好友不是犯人,只是研究者,自然戒備不會這麼森嚴。
對國家監獄而言,醫生到裡面進行治療並不是稀奇事,而院長做的只是動用關係,讓進去的醫生換成自己人。
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談話,沉默了好一段時間。
直到快到家,里諾才開口問了一句。
「當時妳為什麼不回答杰的問題,就算是亂掰也總比不說要強吧?」
戴芙微笑著,散發著神秘又帶著恐怖的氛圍。
「要說什麼?應付杰.雷根斯並不是我的工作。」她說。
里諾語塞,畢竟讓太多人參與到夏羅的事裡來也不是明智之舉…
不對,她是什麼時候知道杰的全名的?
杰告訴她的?還是看到識別證?
恐怕黑服男子跟戴芙到這裡來之前,早就對他生活圈調查的一清二楚。
效率跟執行力高的不像政府機關。
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絕對不僅僅是『看守官』。
(待續)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