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陽溪神傳--兄弟的決定9

此刻這張粉雕玉琢的臉蛋正氣色溫和地盯著我看。這是一個佈置清爽的房間，沒有椅子，溫文爾雅的年輕美男韓湘子端坐在新鮮竹葉鋪成的草蓆上，哪吒嗡嗡響的火輪聲早已咻地消失遠去。

我向他點點頭自我介紹。韓湘子的一舉一動都優雅得像個女人，他很有禮貌，但似乎對招呼我入門這件事沒有太多的興趣，非常簡略地告訴我一套跟狐仙差不多的內容。

大意就是關公廟會指派旗下適合的神靈指導我們，清元應該會跟呂洞賓，我的話可能會跟何仙姑，但現在何仙姑不在所以由他來說明。我們學習法術的同時也替他們辦事，算是學徒的身分，也可以在學成之後接他們的案子來做，但會有吉祥蝙蝠跟著以防攬功或有什麼萬一。在案件和任務之間可以隨時回去自己的廟裡處理私事，畢竟我們也會有自己信徒的事情要處理。

每個月朔都要開全廟會議討論案件和經營，學成獨立後每個月會派一到五件任務讓我做，為期十年，期間廟內所有新的技術都會共享。

關於資源，只要與廟內事件相關，所有有人拜的關公像都可以做傳送點外，經過本尊同意後也可以單次性借用廟內其他神明的所有據點。信徒的回憶則是需要申請租用吉祥蝙蝠才能調取的。

韓湘子用身上的竹笛從牆壁裡叫了一隻吉祥蝙蝠出來，吉祥蝙蝠由鮮明的東洋畫風構造成形，身上有著濃烈的彩色。是用來監督、回報案件、調取回憶的工具，像金童玉女一樣不說話但有一定的智力。不過他叫出來的這隻似乎特別不聽話，像烏鴉一樣嘎嘎叫著胡亂飛來飛去。

「嗯…對，每隻蝙蝠的個性都不太一樣，有時候會遇到這樣的……。」韓湘子尷尬地說。「不過大致就是這樣。」

「就這樣嗎？」

「嗯，就這樣，剩下的就是你們來簽約的時候再說。」

「簽約？」

「嗯，簽約。通常如果你們毀約的話，二十年內認識關公的道教系統神靈應該都不會再跟你合作，我們如果毀約的話會賠給你一對吉祥蝙蝠，等於你以後可以完全自由使用我們的系統。」

「那請問，像我這樣沒有任何廟或牌位，也沒人類管理，只是突然被人拜了就生出來的神，如果來你們這裡當學徒的時候被信徒忘掉了，那要怎麼辦？」

「喔？你沒有祠堂或任何立牌、石碑之類的東西嗎？」

我搖搖頭，把我的處境概略地告訴他。

「喔……。」韓湘子若有所思「那確實會比較複雜一點，像你兄弟就非常適合我們的模式。」

這下尷尬了，韓湘子精緻如畫的臉蛋試圖掩蓋他覺得我應該不會被錄用的想法，他極度客氣又不自然地跟我說：「嗯…，沒關係，應該是會有辦法的……，你看起來很不錯，你哥哥又聰明，我們會盡量幫您爭取機會的，那就先這樣，你直接穿過笛子的圖案就可以出去了。」

我就這樣被送客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