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陽溪神傳--探案2

「好像要再一兩個禮拜吧！你們請坐。」郭錫恩擺手示意他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謝謝，坐吧。」牧師回頭讓妻女坐在家屬過夜用的長椅上，自己坐上了病床旁的椅子。

「謝謝你們來，你們吃了嗎？」

「吃了，不好意思打擾你吃飯。」

「不會，你們要吃蘋果嗎？我有一盒蘋果。」他說著困難地轉身要打開床頭櫃。

「不不不，你不要動，我們吃很飽了謝謝。」高乃芳站了起來阻止他再轉動自己的身體。

「你感覺怎麼樣呢？」牧師問到。

「還是會痛，希望能早點出去，我已經錯過一次段考了……。」

他們寒暄著，我飛到病床欄杆上，看著那塊煎得金黃的鮭魚，郭錫恩一邊說話，一邊慢吞吞地挑著刺。

「你的同伴呢？」飴壺塘問郭在民。

「他在啟泰那裡，保羅讓我們分開行動。」

「是喔，他哥不是也才國三，你們不去跟著哥哥？」

「你管我們。」郭在民似乎對所有放生系的同事都沒有好氣。

趁著兩頭綿羊在鬥嘴，我跳到餐盤上用翅膀把食物的味道往牧師的臉上搧去。

「飯是媽媽做的嗎？」很好，牧師注意到了，接下來得想辦法支開高乃芳才行。

「不是，我們有訂醫院的營養餐。」

「這樣呀，媽媽真是辛苦了……。」他們繼續尬聊著。

我飛到高乃芳肚子上，用爪子勾著她的高級羊毛衣，在胸前搓磨著翅膀，對著中間吹氣，發出水流聲，翅膀就慢慢搓出了一顆小水球。

「亞薩你在幹嘛？」郭在民問道。

「等一下快好了。」

等到水球有碗公那麼大時，我帶著惡作劇的邪笑把水球放進高乃芳膀胱的位置，再飛回郭錫恩的餐盤上，故意踩著他要夾出來的魚刺，郭錫恩的拔刺工作就變得更棘手了。

「亞薩你到底在幹嘛呀？」飴壺塘也歪頭問道。

「嘿嘿！成人之美嘛～」我邪惡地笑著。

高乃芳果然過不到一分鐘就去廁所報到了，我趕緊用力把鮭魚的味道搧往牧師臉上去。

「妹妹呀！來幫錫恩挑一下魚刺。」劉牧師不假思索地招呼女兒來幫忙。

「喔耶～」成功了！標準的『神助攻』呀！「哈哈哈哈！叫我神助攻大王！」

「別鬧了，高乃芳過兩年就把女兒送去德國了！你玩這有什麼意義？」郭在民對我的助攻嗤之以鼻。「我們郭家才不要這嬌滴滴的小公主咧！」他一直都非常明顯地偏好江毓娟這種精明能幹型的兒媳。

「喔不用啦，我自己來就好。」郭錫恩客氣地說。

「沒關係。」劉文瑀滿臉通紅低著頭走到床的另一邊，伸出她那雙身價百萬的纖纖素手，拾起湯匙壓著魚肉，接過筷子又顫抖又俐落地挑著魚刺。

「文瑀謝謝。」

「不會。」又是一聲奶貓叫。

「哈哈哈哈哈！這太好笑了！」看到劉文瑀活像在拆炸彈的表情，我爆笑著在病床上打滾。

「你真的很幼稚耶！」郭在民啐道。

高乃芳從廁所回來看到這一幕，偷偷噘了一下嘴，默不作聲地走到丈夫身後繼續對郭錫恩的慰問。劉文瑀一把魚刺挑完，她立刻招手讓女兒回到身後。

她老娘眼光可高了，那雙眼睛簡直長在外太空，雖然教會裡每個孩子她都能大公無私地疼愛，郭家兩個好孩子更是毫不吝惜見一次誇一次，把他們誇得像民族英雄國家棟樑天軍降生一樣，但若要說到未來選女婿這檔事，那可就是完全不一樣的兩件事了，只有天知道她的標準。郭家兩個小毛頭只是蘭港這小池塘裡大了點的魚而已，她要的是海裡的座頭鯨，稀有到快絕跡的那種。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