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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花(小說局部)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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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九年(1934年)六月,新上任的文藝部長周添旺沒有自滿於去年大紅的《月夜愁》,一進古倫美亞文藝部就開始整理過去的曲盤和詞曲作品,非常認真地想要分析出哪些東西賣作。

他去跟營業部把營銷資料都調了出來,一張一張地聽每一片曲盤,偶而也跟文藝部的多位創作者和歌手一起分析作品和銷量。

他從去年最新錄製好的品開始,很快就聽到了鄧雨賢作曲的《春天》,怎麼聽怎麼覺得怪,明明曲子很動人又好記,卻跟歌詞有股說不上來的違和感,明明說的是春天到來百花盛開的意境,曲調裡卻隱隱帶著股惋惜和哀戚,比起讚頌花開更像在嘆息花落,曲式的起伏跟聲韻也不是完全吻合,這真的是那個每天都在跟日本人比龜毛的鄧雨賢寫的東西嗎?

曲子好聽是雨賢的標記沒錯,但聲韻和歌詞情境不吻合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在他身上?他自己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鄧桑,借我問一下,你寫這首《春天》......,怎麼好像......。」周添旺捏著他從資料櫃翻出的曲譜,忐忑地走向雨賢的位子。

「怎麼了嗎?」正在從作曲書裡查資料的雨賢抬頭問道。

「沒,沒事。」周添旺看著雨賢平靜的表情,又突然覺得應該是自己多心了,鄧氏出品本身就是全公司最嚴格的品管,還是相信他好了「嗯......,我是說,這首歌很好聽,可是好像沒賣得太好,我在想要不要改個詞還什麼的,再出版一次試試看,不然就這樣被忽略掉,很可惜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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