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大地的灰燼ー「破碎的瞬間」
どうしたらそんなふうに強くなれますか。
高三的濱田清澄夢想成為能夠拯救世界的英雄,某天朝會意外發現學校裡一年級的學妹蔵本玻璃慘遭霸凌,他決定出手相助,也將保護玻璃是為了自己的使命。清澄越跟玻璃相處,逐漸發現玻璃的身上總是有大大小小的傷痕;縱然玻璃總是說著這是「幽浮」的關係,然而在現實裡並非如此。
我們都可以當自己的英雄,然後告訴自己:你已經夠勇敢了。
SABU將竹工悠由子的同名輕小說影像化,將一段青春敘事放入了末日、科幻、驚悚以及校園裡的同儕關係和愛。而這些東西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物理限制,變成光年般的浪漫和無可取代的記憶。
作品以清澄的奔跑作為破題,不僅是呼應了後來「英雄」的捨身與「砕け散る」的具象化。其實這樣的開場在SABU早期的作品「弾丸ランナー」、「JAM」也以「奔跑」作為主要元素,兩者都展現了一種肉體的苦痛以及精神上的狀態,並且透過激烈的身體動作,騷動之餘也給予了真實感。
而科幻的成分像是幽浮的出現、有如末日般來臨的日子等,也展現了主角兩人內在的錯亂狀態和無意識的投射。精神世界與現實的一線之隔間,SABU完美呈現了何謂「砕け散る」(中文譯為:破碎,但從漢字來看有碎掉與散落之意),進而重整了兩人,再將生命的維度放大處理了不可逆的命運與人生。
所有奮不顧身向前奔去的場景,都巧妙地使我們看見了內在的浮動與感情的餘韻。
清澄的英雄之姿讓我想起アトム,鋼彈的アトム與清澄的生命與意念都展現了恆動與不動的真諦。他們其實都沒有被誰影響而成為英雄,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職責或是天分,保護著脆弱卻閃閃發亮的東西。
你用力燃燒自己,在無垠的宇宙裡面,成為星星的道路,成為碎石的軌跡。在一切好與壞之間散發光芒。
- 清澄與玻璃經歷了幾次大水來時的危急場面,也相互浸濕在血色的大雨裡,他們都曾死亡又復活,波濤洶湧的時刻轉而成為「新生」的變身術。
他們總是望著「幽浮」,挾持了內心成了奇異的野獸。
每一次的新生都將自己帶往幽浮的方向。那盤旋於兩人頭頂的幽浮都暗喻了「自由的設限與支配」、「權力結構下的敵人」以及「孤獨感」,也貼合了兩人面對的千囍年(1999年左右)前,精神上的不安與肉體的激動。
清澄看著原本近乎碎裂的玻璃成為了英雄,在血雨裡哭喊。
他以為自己從未成為英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早在騎上腳踏車時、路邊等待時、出聲制止霸凌時,他已經是玻璃心中的那個英雄,給予了玻璃抵抗幽浮侵入自我的力量。
科幻與現實的交錯,使我們對命運的不可逆感到無可奈何外,也足夠在一瞬間望見未曾見過的風景。
幽浮的到來、清澄與玻璃的相遇、權力結構下的傷害,我們都無法避免孤獨與離散的悲戚。
SABU並未將過去的自我與現在的自我透過「新生」而分離,他更是殘忍地將兩者貼合,並且再用「第二個幽浮尚未擊落」表明了過去連結至未來間無可迴避的孤獨。
この世界で孤独になってしまった。
縱然經歷著孤獨與離散,生命裡的流動與靜止,我們還是會有那麼一瞬間看見了黑夜的流星。清澄與アトム都將自己化為塵埃,超越物理空間的限制,將自己散落在宇宙間守護著深愛的對方。我想作品所稱的「砕け散るところを見せてあげる」是最後近乎科幻和生命的呈現,自我的構成是宇宙間最小的單位,卻能化為無以代替的存在照亮著大地與值得美麗的事物。
可見與不可見的存在,我們都視為珍貴與獨特。
母さんがいて、俺がいて、父さんがいる。そしてみんな、愛には終わりがないことを信じている。
本片入選2021台北金馬奇幻影展「東瀛狂想」單元。日本於2021年4月9日上映,台灣由 #可樂電影 發行但未排定上映計畫。
原著小說為竹工悠由子同名輕小說「砕け散るところを見せてあげる」於2016年5月28出版。
(照片來源:破碎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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