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這一齣逼著白茶回歸現實,沒想到關在紅姨家是她最不難熬的日子。所有的熟悉與陌生自打她回到家中,便開始不停地充斥著她的感官,盆下的字條沒有動過,房內的各物更是不用說了,就連酒吧的妝檯也是整齊地等著她回來。她能看出是九兒替她整的,且九兒竟是半點她的胭脂也沒沾,眉唇不染,正符合九兒的氣性。
白茶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變得比以前來的積極,積極與客人敬酒,積極地與他們同歡,不再朝牆面上架的那抹鏡子望去,因為她能見到鏡子裡的那道諾言,恍如泡影。
九兒同她說過,今兒會到酒吧取樣東西,應是她先前在這落下的,可白茶確實不知為何物,因這兒除白茶沒有半點和她九兒有干係的。人是來了,卻也沒要拿東西的意思,像是在等,沒錯,像是在等人兒。
白茶忙裡忙外沒空搭理九兒,九兒也不閒著,一個人坐在一方小桌讀著書,不知什麼時候一位男子的背影出現在方桌之內,白茶趁著上酒水時前去探了探,竟沒料到是個熟悉人。
「誒,鞠先生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白茶上了杯水,看向她的九兒沒有發話。
「嗯,今天約了人。」鞠先生有些靦腆看了了九兒答道。
「九兒呀,我這妹妹最屬機靈,好好招待鞠先生。」白茶寒喧幾句便走了。
鞠先生看了遠處的白茶再看了眼九兒,啜了口酒說:「妳們是親姊妹?」
「沒錯,前些日子我阿姐病了,我替她的班來著。」九兒回道。
「那不就是說,要是妳阿姐沒生病,我便不認識妳了?那看來是托妳阿姐的福了。」他笑了笑。
「那也不一定,說不準我們倆就特有緣分?」九兒說的他是不確定,嘴上卻還是附和著。
吧台那兒看向九兒那方桌不是非常清楚,但能知道鞠先生和九兒是相談甚歡,他倆定是有些貓膩,白茶不走近瞧瞧,怕是憋著兩人難為情。再晚些,太興行的發老闆來了說是要找吉姐。
「您等會,我去叫吉姐出來。」白茶讓發老闆先坐著歇會兒,進到他們店內的妝檯間喚吉姐出來。吉姐正補著妝,讓她先去應付著,白茶便趁此拿出兜裡頭的東西給發老闆瞧瞧,也許這老江湖能知道些什麼。
「發老闆,您可知道這人?」白茶拿的是張照片,她指著照片裡的人問道。
「嗯,見過。怎麼?妳找他啥事啊?」發老闆看了後點起了根菸。
白茶沒答上他的話,問:「您何時見過?」
發老闆皺了皺眉頭,想了半晌才回她:「嗯⋯⋯也有個小半年了吧,咋啦?妳欠人家錢啊?」
「沒有的事。」白茶說,推算這時間也大概同為一致。
「什麼錢不錢的呀?」這時吉姐從裡頭出來了,看了白茶手上的照片又道:「誒,這不是妳那小男友黑鷹嗎?怎麼最近沒見著他呀?」
「我好一陣子聯繫不上他了。」白茶如實回道。
「那不是⋯⋯跑了?」吉姐驚了一聲。
白茶不覺得黑鷹會如此又說:「所以想著來問問發老闆,能否幫我打聽打聽?」
發老闆滅了菸說:「這也不是不行,妳知道嗎?最近這一帶很是不太平,根本是換了天,以前很多熟面孔一溜煙都不見了,多了好多生人,妳們店裡沒察覺?」他沒說,白茶到沒有特別注意,想來還真是如此。
「所以說啊,妳們也多注意著點,尤其是妳,我的小心肝兒。」說著將吉姐摟在懷中,又接著向白茶道:「妳說的事兒,我會幫妳留意著。」
白茶頻頻和發老闆道了謝,就離開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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