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意義
深夜特急裡的澤木,一度想在旅行的過程到一個大家都說好賺錢的地方賣勞力,賺旅費。
在一個國家追著一個國家的中間,除了節約,數著自己手頭上逐漸消失的錢,澤木也沒有拒絕工作的可能性。
深夜特急這本書甚至被改編成日劇,讓許多從未想過離開日本土地的人興起了冒險、犯難之心。
也因此日本的打工簽證早於台灣非常之久,這事情還是我在沙漠的日本老闆告訴我的。
他語氣平淡的談起他也是打工簽證來澳洲的。
我以為自己的英文跟日文同時發生問題,不停的跟眼前這位凸著肚子的大叔確認。(有種原來我們是同個兵種的驚訝,笑)
問起他為什麼?
他依舊毫無情緒起伏地說:因為不想待在日本。
他似乎也提起過深夜特急這本書,沒什麼太深的印象,是因為帶領我旅行的這本書是三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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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一份又一份的工作,轉換了簽證變成了居留,在沙漠經營亞洲餐廳,他當然沒有拒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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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沙漠前往柏斯的一天。
因為累到不行,沒有住在以往常住的背包客棧,而是選擇了一間離火車站近的背包客棧。
櫃檯說住宿全滿,只剩下balhbalh的一間mix dorm.
Balh balh 完全聽不懂。
只隨便回了句Ok,反正只是一個晚上的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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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個mix dorm是四床,三個男白人。
那些balhbalh就是他們是常住客。(笑)
因為在外面吃飯玩樂,回到屋裡只是爬上自己的床睡覺。
隔天只聽到一個男白人大呼小叫,像是很驚喜地說:「嗨,女孩,妳看看昨晚是妳的大生日耶。」
意思是三個男白人是禮物,很無聊的白人笑話。
當時的我有低血壓,語氣不善地回了句:what?!
他觸碰到冰山,摸摸鼻子的離開房間,從此沒再見過他。(因為我check out了 當然不是他死了,笑)
裏頭有位紐西蘭人問我從哪來,為何在澳洲。
我回答了,反問他。
他說來自紐西蘭。
我問起他的工作。
他回答:他的工作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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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俊不住。
的確是很哲學的答案。
但,我是華人,我比較期待職業列表上的答案。
他應該是有工作,因為他到點就離開。
應該只是不想多談,大概是打零工之類的。
我當時宛如礦鎮大使,還推薦他到沙漠當礦工。
他的工作是人生,但,他沒有拒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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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特急裡有談到在gap year漩渦裡的年輕人,他們沈醉在異國的氣氛,應當尋找到自己人生的目標,但只是變得畏怯回到自己的國家,履行職責。
沒有工作的飄蕩在一個又一個國度。
Gap year變成gap life,像是只要歡愉的鬼魂。
工作多是枯燥又乏味的,但它是一種軸心骨,讓人之所以爲人。
我連病得要死都還固定有零工做,怎麼也想不通怎麼會有人炫耀自己的鬆散,毫無人生目標。
人生的目標是夢想,是歡樂、沒有痛苦的一場又一場旅行?
這就跟電影女魔頭那位糟糕伴侶說的一場又一場的party一樣不切實際,充滿虛榮。
漫長的旅行是為了找到自己,而不是迷失自己。
夢想的開始是找到自己後,展開艱辛的路途,築夢踏實,通往夢想的路,沒有一步是充滿歡愉的。
我熱愛旅行,但我不迷失自己;知道實際跟夢想的差距,是人生平衡的一種力量。
這就是為什麼身為背包客的我,不停書寫我的工作,對於生活的小諷刺;在任何時候,就算再枯燥乏味,還能注意到周遭樂趣才是人生勝利者。
因為人生原本就是枯燥又乏味,我們的職責是讓它不管什麼時候都有樂趣。
這也是我的Gap year所教導我的,誠實的,腳踏實地的走每步人生路。
旅途讓我成為了女戰士。
感謝哪漫長的旅程,讓我再艱辛都得以存活,我不需要依靠誰的解救,任何痛苦不已的時刻,我解救了我自己。
而,不是無所事事,平庸無能等待虛假王子玻璃鞋的垃圾,或者是一路忙著搜刮別人所有,走到哪都要別人的注目才能存活的廢物。
我愛旅行。
我生存也生活,一步步踏踏實實的。
一隻平凡的黑貓能不能叫Godiva?
她的聰明、乖巧、懂得生存,讓我冊封她這個名字。
在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這個時代,我們都要懂得成為能夠生存的女人,而不是一隻隨手可丟棄的娃娃。
PS.啊~可別對號入座,我只是個寫文字的人啊~(致敬shaki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