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與蛋包飯之神的相遇
除了看書、電影外,我對美食也相當感興趣。從小想當廚師的我,雖然沒有往職業方向發展,但我仍然對品嘗美食、做料理樂此不疲。
在所有食材裡,我對蛋算是情有獨鍾。蛋是一種「難以衡量美味程度」跟「一道菜中的比重」的食材,因為它的變化實在太多了,且根據料理方式的不同,它的味道也會大相逕庭。其中,歐姆蛋就是我認為最能讓蛋以主角方式登場、又帶有絕妙滋味的料理方式。
國小畢業那年,我和家人在希臘嘗到我人生中最無法忘懷的早餐──一份歐姆蛋捲。回國後,我不斷地嘗試做歐姆蛋捲。即便是現在我仍時不時練習「如何將蛋包做得更鬆軟」的技巧,而就在10/19,我終於見到了在此技藝上登峰造極的大師──幸村元吉,人稱「京都蛋包飯之神」。
能在臺灣親眼見到幸村元吉是我從未想過的事。今年四月我曾去過京都,本想去本店造訪,卻因為不熟悉預定機制跟時間對不上而放棄。無緣看到幸村元吉親手切開蛋包的遺憾,想起來總是覺得惋惜。
好在媽媽發現虎牌生活館的活動,報名方式又相當容易,我便二話不說地預定,並在昨日盡情地享受視、味、聽覺的三重饗宴。
大火、倒入蛋液、快速攪拌、離火、輕輕敲動、用刮勺熟練地將蛋液聚集在一角落,再輕輕甩兩三下鍋,一個猶如水滴、吹彈可破的蛋包就在眼前,而且沒有一丁點焦黃!幸村元吉謹慎地將完成的蛋包放在飯上,並用刀劃開。霎那間,水滴形狀的蛋包變成蛋液瀑布向兩側流下,呈現出蛋包內裏完美、經過快速攪拌形成的皺褶,視覺上相當吸引人。滋味自然是不用多說,沒有呈現出這種質感的蛋包還會有難吃的。綿滑的口感、搭配濃郁的特製醬汁,令人欲罷不能。
更令人吃驚的是他的供餐速度。當天參加的人數大概有二、三十人,但是蛋包飯之神料理的速度之快遠超我的想像。預計80分鐘的活動,大概在一個小時內就散場,而他為參加活動的「每一個人」都做了一份蛋包飯,中間還夾雜每一份製作蛋包時都有的表演。最後他還跳了一首他自創的蛋包飯之歌,歡樂非常。散會之前還可以跟他合照,他也相當親民地擺出各種姿勢。
寫到這裡,他讓我想到了我以前的書法老師。她下筆時毫不猶豫,配合她時不時發出「嗯、嗯」的聲音,我想那就是一種韻律、節奏,幫助老師完成書法作品,跟蛋包飯之神一樣。他做菜時雖然談笑風生、甚至處處搞怪,但是我在旁仔細觀察,他的動作、節奏跟背誦做蛋包的口訣就是不斷地複製貼上。我甚至可以大膽地說他做好每份蛋包的時間誤差絕不會超過五秒。這正是他作為蛋包職人的厲害之處!日積月累的努力成就千錘百鍊的技藝,看他做完美水滴型蛋包,就像是呼吸般的自然又容易。我深刻地明白技巧要到這種境地要花多少功夫,完美到足以讓人懷疑他的蛋液、煎鍋是不是有經過特殊處理。
參加這場活動真的令我獲益良多。能親眼見到他展現一次又一次的高超技藝,以及他對蛋包非比尋常的熱愛(為了蛋包研發自己的廚具、為蛋包飯寫歌,真的是狂人等級)讓我由衷地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