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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無數證書與技能,原本以為勝券在握,卻再度面試失敗的俊雄,落魄地走在銅雀大橋上,心有不甘的對天吼叫,突然發現不遠處有個衣衫襤褸的大叔,爬上欄杆貌似想跳橋結束生命,俊雄趕緊衝上前抱住大叔,卻一個不小心,兩人雙雙墜入漢江,故事也在此揭開序幕。
穿戴全身黑袍,引渡亡靈至地府,手上翻閱著死亡名冊,充滿肅殺之氣,這是一般人想像中的陰間使者,但在《還有明天》一劇中,陰間其實是一間名為「走馬燈」的大企業,與陽間公司一樣分組分工,除了「引渡靈魂組」、「影像管理組」……之外,還有為了拯救自殺者而成立的「危機管理組」。
因救人墜河的俊雄意外陷入昏迷,呈現既非生亦非死的狀態,誤打誤撞下,他成為了危機管理組的組員,與具戀組長和林隆求代理一同拯救憂鬱指數過高的人們。
在十六集的篇幅裡,採單元劇形式,除了親友愛人的離別,更闡述現今社會議題,例如:校園霸凌的加害者與被害者、容貌焦慮的厭食症患者、性爆力受害者,亦有歷史緬懷的元素,參加韓戰的無名護國功臣、淪為日本慰安婦的韓籍受害者等等。
藉由每名個案帶領觀眾一窺走在輕生鋼索上的人,經歷了無法輕言對他人訴說的傷痛,令人省思「話語的影響力」,每一個微小的選擇或舉動都可能造就自己與他人不一樣的人生。
「生死」、「自殺」並不是一個好發揮的題材,深度與廣度都難以拿捏,一不小心可能就太過沉重抑鬱,也無法確認每一位觀眾對故事的共感度與承受能力,也因此 NETTLIX 特別在片頭加註警語:「《還有明天》是描述一個特殊小組,關懷有高度自殺風險人類的奇幻片,若你擁有類似遭遇,本劇可能不適合您觀賞。」
比起阻止世人尋短、解決當事者問題,我認為《還有明天》編劇更想傳遞的是言語的能量、溫柔的陪伴,喚起人們心中的善良與熱情,學會觀看與理解他人的悲傷,並在自身能力範圍內給予他人協助。
從地獄而來的危機管理組組長具戀,他深切體驗過在地獄深淵徘徊的後悔苦痛,自殺者的無可奈何,為了不讓其他人重蹈覆轍,做出後悔之事,因此希冀拯救更多在懸崖邊搖搖欲墜的人們。
然而,要安慰、同理憂鬱症患者,或者是情緒低潮之人,始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作為親朋好友第一步能做的或許是陪伴,即便只是坐在身旁毫無對話,對當事者來說可能就像是幽微亮光,卻足以照亮昏暗無盡頭的道路。
每一個憂鬱症患者或者陷入低潮期的人,都像活在停擺的時間裡,走在看不見出口,無法感知日升月落的日子,然而這些情緒卻無法被具體陳述,字句彷彿被卡在喉嚨,但無法傾訴還不是最糟的狀況,更糟糕的是他人的質疑,人們多半認為有志者事竟成,遇到挫敗困境要竭盡所能,我們只被教導在哪跌倒在哪站起來,卻沒學會放棄與釋懷。
看著劇中陷入絕境仍想著強打精神的人,令我想起韓劇《你是我的春天》裡的一段對白:
憂愁、低潮就像是感冒發燒一樣,就是身體不舒服,不要忽視,更不要自責,過得不好不是一種錯。提醒自己好好呼吸,那就已經做得很好了。
《還有明天》嘗試在絕望的情境中,找出一絲希望,同時也刻映現實的無力,縱使想方設法挽救、拋下救生繩,最後也可能徒勞無功,不過也不要太自責,就像是劇裡玉皇大帝所講的:「就算是神也無法控制」,生死議題正是如此艱困難解。每一則故事雖然遺憾、沉重,令人無法控制地落淚,卻也有溫暖耀眼的一面。
在劇中有一句台詞出現多次,「能拯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這聽起來或許有點令人煩悶不安,但我想這句話可以這樣解釋,旁人的陪伴確實是暖陽,但最終問題仍是要回歸自我。例如:停止審判自己的行為、試著給自己一個擁抱,再換個角度看:何時開始愛自己。外界加諸在己身的框架已太多,如果連自己也拋棄自己,似乎就真的無解了。
如果要選一句最愛的台詞,我會選「因為天氣很好,因為天氣糟糕,所以值得活下去,就先這樣想吧。」我也私自將這句台詞視為貫穿整部劇的核心概念,每個人遇到的難題不一定有正解,人生的每一刻都有其意義,或許現在無法理解的,在未知的某刻就能尋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