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宗摒退了眾人,今晚他要守在中殿旁邊,剛剛經過御醫的手,中殿算有驚無險的救回了,但需要人整夜看顧,他放心不下由他人照顧。
看著躺在寢裘上安靜的中殿,他心裏的不安油然升起,他將手貼在她的頸動脈,幸好她頑強的生命力還是依然強勁跳動著。
但這麼安靜睡覺的她,著實讓他不安了起來。
他自言自語說:「有呼吸嗎?」
他懷疑著,這麼安祥的睡覺,不是他的中殿啊!
他彎下身靠近她傾聽她的氣息,繼續喃喃自語道:「是有在呼吸啊,可是中殿睡覺時,不該是這麼平和地說」
他滿懷疑惑,只因這麼悄沒聲息躺在那邊的那個人,真的不是他所認識知道的中殿,她不會這麼安靜的,安靜的讓他害怕。
他看到的她,雖然傲慢雖然無禮,但總是活力滿滿的,來去像一陣風,只要她想做的,沒人能阻擋她,就像滿山遍野的不知名小花,不屈不撓堅毅的生存著。
忽然他聽到一陣微弱的呢喃聲,他以為中殿醒了,心中狂喜直衝腦門,忙問她說:「怎麼了?有那裏不舒服嗎?」
卻發現只是中殿睡夢中的囈語。
他靠近她,想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只聽見她說:「媽媽, 妳一直想要一個女兒, 這下妳如願以償了吧!」
「 愈是傷心難過的時候 , 愈會特別思念母親」他看著中殿這樣,心在莫名刺痛著。
他用手輕輕拍著中殿的胸膛,想撫慰著她思念母親的心,他看著不像中殿的她。
他面露憂色的說著:「克服過去吧!中殿,樂觀堅強的挺立著,那才是妳,跟寡人約定的no touch之約,總要遵守吧!那麼一直以來妳奇怪的話語、粗野的行為、驕傲的口氣……我都可以原諒妳的,只要妳醒過來」
他原本要撫慰她的手,卻變得不自覺抓緊了她的衣襟 ,就像在祈求著一樣, 祈求她可以安然醒過來。
「拜託妳快點醒過來吧」,看著靜默的她,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的人生已經失去了太多人太多東西,而做為一個沒有實權的王,他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失去的一切。
現在,人生第一次,他願意賭上一切,盡他所能的……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