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秋日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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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晌午,陽光懶洋洋地打個大呵欠,便從雲朵中勉強地露出臉來,把這黃澄澄的古老小鎮更添上一股慵懶;種在石板道路兩旁的行道樹,紛紛褪去活潑亮麗的夏裝,換起優雅迷人的秋裝;秋風則偷偷地順手牽羊了幾片紅色、黃色、橙色的葉片,因貪心拿了太多,而一不小心落了滿地的黃,就在這時……

街道轉角處傳來優雅動人的女子歌聲,一名年約三十的女子優雅地在街道上哼著歌,鳥兒、蝴蝶、小貓小狗全都圍繞著她打轉。路上的行人全都目不轉睛地望著宛如童話世界出來的女子;看著她玲瓏有緻的身材、高貴不凡的儀態,還有那白裡透紅的容顏下,有著如小女孩般迷人淘氣的雀斑,再加上烏黑水亮的雙眼和一頭捲翹的黑色短髮,看起來就像是十來歲的少女。女子頭上繫著水藍色的蝴蝶結髮圈,腳踏著美麗的水藍色淑女鞋和她身上那件淺藍碎花連身裙是一體的,唯獨脖子上那條顯眼的紅色絲巾顯得格格不入,但也襯得臉色更加紅潤。

她走進了這古老城鎮中唯一一間的速食餐館,那是她朋友新開的,為了捧場讓不喜人多的她走到城鎮來吃飯。不常點外食的她,只好隨便點了一個看起來健康營養不用等太久的漢堡套餐。

一隻白色蝴蝶從她身邊飛越過整個餐館,最後停在一處靜謐靠窗的餐桌旁種著玫瑰花的小盆栽上;於是,女子優雅地露出微笑,端著餐盤走向那。這時一名有著咖啡色凌亂捲髮的男大學生,端著餐盤從她背後撞了一下後,並快速穿越她、搶先她一步走到那小角落的餐桌上,而那隻白色蝴蝶不安地拍打翅膀飛走了。

女子先是不悅地皺起眉頭頓了頓,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才走向那名男大生並和善地說:「不好意思,這位先生,剛剛你好像撞到我了,而這個位子可否讓給我呢。」

那名男大學生理直氣壯地滑著手機,連頭都不抬地傲慢地說:「阿姨,這又沒寫妳的名字,誰叫妳走路走那麼慢,停在中間,誰知道妳是坐哪邊的位子啊!我先來的就是我的了。」

女子依舊優雅地回應著:「有寫我的名字喔。」說完,她微笑地對著那盆玫瑰花上插的白色卡片點了點頭。

男大生聽了女子如此說,好奇地望著餐桌角落的玫瑰花盆栽,果然上面有一張白色卡片,上頭寫著:「此餐桌刻意留給一名優雅的女性,曉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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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曉玫,這間餐館是我朋友開的,他特意留一個有著玫瑰花的角落位子給我,他還知道我愛玫瑰花呢,真是貼心。」女子優雅微笑地看著卡片說明道。

男大生心有不甘地站起來,粗魯地端起餐盤起身要走時,不小心撞到了女子手上的餐盤,因而餐盤上的可樂便翻倒在地上,男大生頭也不回地用力地踩著樓梯走上二樓了。女子有些生氣地看著男大生遠去的背影,對飛回來的白色蝴蝶嘀咕了幾句:「唉啊──現在的青少年都這樣如此嗎,這樣不紳士。」

因剛剛事件影響了心情,女子不小心把番茄醬沾上了絲巾,「啊,真是糟糕!看看我。」便拿起餐桌上的紙巾擦了擦絲巾上的番茄醬,「看來,還是很明顯會留下烏黑的印子,還是換一條好了。」

白色小蝴蝶親暱地在女子手上點了點,就安安靜靜停在玫瑰花上耐心地等著女子用完中餐。

秋日午後,一隻優雅的白鴿啣著一封粉紅信件來到剛走出餐館的女子身旁,女子微笑地看完這封信,優雅地親吻這隻白鴿後,就在小鎮的大街上和動物們唱起甜蜜輕快的歌曲,一路上的路人們紛紛感染這樣歡樂氣氛,紛紛跟著一起合唱。

在這歡樂的氣氛中,女子順勢把沾上番茄醬的紅色絲巾放進包包,換成水藍色的絲巾,大家一路護送女子來到小鎮山坡處的咖啡廳,這時一名穿著黑色西裝、梳著英式油頭下有張英挺俊秀臉孔的男子,露出微笑地站在門口迎接她,男子的肩上停了一隻白色蝴蝶。

兩人一起走進這家已經被男子包起來的咖啡廳,這裡到處裝飾各種顏色的新鮮玫瑰花──艷紅的、粉紅的、粉紫的、紫紅色的,而在櫃檯前方還有小型弦樂團正在演奏優雅華麗的圓舞曲。

「我還是喜歡那條紅色的絲巾圍在妳那白皙的脖子上,像極了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男子喝著咖啡說深情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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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給他一個優雅的微笑,說道:「玫瑰花今天在你開的餐館裡,不小心沾到泥巴了;再說偶爾當一回憂鬱的雨天也不錯。」

男子優雅地親了親女子的額頭,笑說:「不管怎樣,我都喜歡。親愛的老婆,祝妳生日快樂,願我倆能白首偕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