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禮拜前在yt上看影片,滑鼠都已經移到,廣告顯示可以跳過時,一按就可以跳過廣告的按鈕位置,然而,「親愛的,你最近好嗎?」聲音從播放器流洩而出。
螢幕裡的張曼玉正在咖啡店裡提筆寫信,畫面開始跳轉,有她在草地上跟狗狗一起玩耍的、她穿梭在異國街頭的、置身餐廳裡的,伴隨著她的獨白進行著。
好久不見,真的好久不見。
第一次看她的電影作品,是高中歷史課播放的《宋家皇朝》,為了了解民國初期的背景,老師經由電影的形式,讓我們對於這個時代有初步的認識,但我當時不太看這類型的片,每次觀影總是呈現半夢半醒的狀態。
後來大學時期,有陣子很迷王家衛的電影,從《重慶森林》開始,之後一發不可收拾,也是在那時接觸到更多張曼玉的電影作品。
關於大家所稱的「蘇麗珍三部曲」,是因《阿飛正傳》、《花樣年華》、《2046》皆出現了「蘇麗珍」這角色,三部彼此看似有所關聯卻又各自獨立。
我是看完《花樣年華》、《2046》,最後才看《阿飛正傳》的,當張曼玉所飾演的蘇麗珍出現時,我當時心想:她真的是最適合穿旗袍的人了!
伴隨她和梁朝偉飾演的周慕雲曖昧、糾纏,驚豔於當時設計的畫面和營造的氛圍,餐廳相處短短幾幕便呈現他們由陌生變熟悉的過程。
而他們共處的巷弄,明黃的燈照著昏暗的街角,蘇麗珍背著牆,周慕雲的影子同樣被光投射在牆,不能碰觸、愛而不得的情緒流轉不已。
再到《阿飛正傳》裡,張國榮飾演的旭仔對蘇麗珍說:「十六號,四月十六號。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號下午三點之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分鐘。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
有些劇情早已隨著時間逐步淡忘,然而這些畫面卻刻在腦海中,不需要費力就能召喚回來。
最後一部看她演的電影是《阮玲玉》,本片的剪輯方式,有穿插阮玲玉本人演出的默片片段、敘事時由張曼玉飾演阮玲玉的部分,亦有眾演員們跳脫演員身分,來剖析阮玲玉及其周邊人的訪談。
其中張曼玉對阮玲玉的角色揣摩,可見她作為演員的嚴謹,以及對於角色設計、詮釋的方式。
作為演員,她把該拿的獎項都拿完後,就此歇影。再見她,是九年前上海的草莓音樂節,她以歌手的身分,用搖滾的方式來演唱《甜蜜蜜》,演出完畢,網路有人評價她是:被上帝放棄的聲音。
再下一次的演出,她自己調侃:「我用拼音搜尋『怎麼在草莓演唱會不走音』,可是查不到。所以今天還是會跟前天一樣,還是走音的。」
她還說:「我會努力,我演了20多部戲也給人說花瓶,所以也給我20個機會吧,我應該可以的。」
隨著年紀漸長,或多、或少能感受到對於年齡的焦慮,對於要怎麼長大、怎麼隨時間老去,似乎還無法找到舒適的角度,安然放置。於是同年齡的朋友們又開始陸續生日時,便一邊祝福他們、一邊談論此事(散佈焦慮,抱歉了朋)。
我抱著這問題一陣子了,直到我看到張曼玉這支廣告,爬資料時,新聞多誇讚她:「凍齡」。但我想真正觸動我的是,這麼多年了,她還是她。
身為演員,是王家衛電影裡,透過努力一再打磨出來的各種角色、是《阮玲玉》裡,經由人物的過往、際遇,不斷地揣摩,只為了更貼合阮玲玉。更是為了圓唱片夢,發單曲前告知大家:「要發行單曲,請大家耳朵要準備好。」
她享受著不同身分的生活,在每個身分裡努力玩到極致,再轉換其他的跑道。於是再見到她,想到的不是年紀、老去,而是不管什麼階段,她都是她、都活得好有趣。
是說,通過十年、一萬小時的試煉,是成為專家的基本要素,距離九年前的草莓音樂節已經快滿十年了,曼玉,妳準備再登場了嗎?(誤
(以上圖片皆來自Olay廣告✨)